“你羞人太甚。”
張靖發抖,許清宵這話太損了,明面上是在夸,可句句如刀劍,刺在他心中。
“張尚書,是下官欺人太甚,還是尚書理由牽強?”
許清宵冷冷開口。
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,打不了你還不氣死你?
“陛下,老臣懇求陛下,剝奪許清宵之職,捉他入牢,否則老臣敢斷言,往后許清宵還會繼續損害其他部門。”
張靖跪在地上,沒有任何廢話了,直接懇求女帝懲戒許清宵。
“陛下,臣請求陛下,讓張尚書擔任巡查之職,為大魏挑選各地英才,還大魏一個朗朗乾坤,如若這般,臣寧可入牢,只要大魏再也沒有案件,臣雖死也無悔。”
張靖惡心自己,許清宵也惡心回去。
而龍椅之上,女帝除了之前勃然大怒之外,就再也沒有任何其他情緒了。
兩人皆然請命。
女帝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,她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過了一會,女帝的聲音響起了。
“許清宵,你大鬧刑部,可理由并非充足,但朕可以給你一個理由,張靖道你無法破案,只要你能在一個月內,破解手中案卷,此事朕饒你無罪,可若你破不了手中案卷,那張尚書所言,也并非無理,你大鬧刑部,理當嚴懲,如何?”
女帝開口,她沒有指責誰了,但也沒有偏袒誰,直接將問題的根本原因找出來。
張靖說你破不了這個案子,你卻認為張靖說話說太滿了,那索性你就將這個案子破掉。
這樣一來,張靖不就是沒什么好說的了?
女帝此話一說,許清宵有些沉默。
殿外,五位尚書也聽此話,左丞相兼吏部尚書陳正儒眼中閃過一絲異樣,但很快便收斂了。
殿內,張靖卻皺眉開口道:“陛下,此事不妥。”
可話一說完,女帝的目光,充滿著寒芒。
“你的事,朕待會處置。”
聲音響起,張靖又一次閉嘴了。
“臣,接旨。”
衡量一番后,許清宵沒有任何選擇,直接選擇接旨。
自己沒有任何選擇,大鬧刑部,不管自己理由多好,其實都算讓國家損失顏面,方才的話,聽聽就好了,誰當真誰就是傻子。
現在女帝給自己一個臺階下,許清宵只能走下去,即便這個臺階很難下,但總比沒有好。
本來許清宵想說一句,如果自己破解了該怎么辦時,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,沒必要跟皇帝討價還價,這樣反而會引來陛下反感。
“張靖!你身為刑部尚書,卻對下屬之事不管不問,以致于鬧出這般是非。”
“許清宵方才之言說的好,無論事情大小,刑部都不能視而不見,此事朕罰刑部主事之上半年俸祿,記大過一次,如若再犯,革職查辦,包括你,張靖!”
下一刻,女帝的聲音繼續響起,一番話說的張靖臉色難看。
罰俸半年很難受,但更難受的是記大過一次。
大魏三年一次京察,但凡記大過者,六年內不得升遷,如若再犯錯誤,哪怕是記個小過,則終身不得升遷,如果再記一個大過,當場革職。
自己還好一點,可自己在刑部的勢力,就大打折扣了,以后大家說話做事必須要謹慎謹慎再謹慎,因為沒有犯錯的機會了。
“臣,領旨。”
張靖憋屈啊,實在是無比的憋屈,他難受的想哭,可當著女帝面前,他哭不出來啊。
“還有,刑部四員外郎革職,掌庫革職,工部尚書前些日找朕說過,工部最近來了些人,人手充足,朕會讓工部尚書從工部挑些人來任職,不過往后這種事情,不要再發生了。”
女帝再次開口,一句話,革了四位員外郎。
可這句話,讓張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,外面的五位尚書臉色也大變,眼中露出震撼之色。
四位員外郎被革職,不算什么,說難聽點,就算是侍郎被革職也不算什么,因為他可以直接從吏部換一批自己人來。
從東明會換一批人來,可陛下卻讓工部派幾個人來任職,這是何意?
工部的尚書可不是員外郎,而刑部來一批不屬于自己勢力的官員,這對掌控刑部極其不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