員外郎這個級別,做不了什么大事,抉擇權肯定還是在他手中,但問題是,四個員外郎卻可以洞悉刑部許多事情,光是其中的一些事情,完全可以告知工部尚書。
這相當于是安插四個人在刑部監督他們啊。
用工部來牽制刑部,這才是張靖臉色大變的原因。
而許清宵心中也不由咂舌,一件這樣的事情,陛下竟然成為了最大獲益者。
刑部這么多年,早就是東明會的勢力了,而自己這樣一鬧,陛下剛好安插工部的人進去,壓制刑部的團結,就算工部的人也有黨派,但再有黨派再一條心,也不可能跟刑部一條心啊。
帝王之術。
恐怖如斯。
許清宵也算是明白為何陛下偏偏這個時候打斷自己了,畢竟自己真要打了刑部尚書,那這件事情就安排不了了。
而自己打了侍郎等人,是陛下給張靖一個警告,故意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,關鍵時刻出手,讓刑部吃個天大的虧。
對比之下,許清宵所作所為,無非是鬧騰一番罷了,讓人面子上過不去,而陛下的手段,卻是讓刑部吃了一個天大的虧啊。
不,不是讓刑部,而是讓東明會吃了一個大虧,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布局,在這一刻瞬間打破其中平衡。
殿內殿外的尚書,哪一個不是人精,瞬間便知道,刑部這回是真的吃了大虧啊。
尤其是東明會的勢力,更是面色冷漠下來了。
“陛下!”
張靖聲音都有些苦澀,他開口,一旁的許清宵有些樂了,這要是張靖還不長眼,不愿意接受那就好玩了。
可張靖卻沒有提這件事情,反倒是看向許清宵道。
“陛下,此事臣完全同意,但有一件事情,臣必須要讓許清宵受罰。”
他開口,到了這一刻還是要讓許清宵受罰,當真不是人啊。
“何事?”
女帝開口,平靜問道。
“許清宵大鬧刑部,以致于刑部體面折損,影響到了國運,這件事情,不要說臣了,明日上朝,六部尚書都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“與其明日在朝堂之上折騰爭吵,倒不如今日就處罰了吧,國運之說,其中影響,老臣寧死也要彈劾。”
張靖出聲。
這就是他的要求,自己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,反倒是許清宵什么事都沒有,無非就是讓許清宵查個案件。
查到了就沒事,查不到再懲戒。
可當真查不到,能懲罰到什么程度?難不成殺了許清宵?還是說革職許清宵?
這件案子本身就很難,又不是什么小案子。
所以張靖完全相信,陛下就是在偏袒許清宵,故意說的嚴重,實際上什么都不罰。
而自己刑部吃了這么大的虧,要不弄一下許清宵,他不服,絕對不服,刑部不服,吏部也不服,東明會也不服。
而且張靖說的一點沒錯。
許清宵影響國運,明天上朝,肯定要吵起來,除非陛下處罰許清宵,不然的話,這口氣東明會咽不下去,儒官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。
國家氣運,哪怕是一絲絲一點點,被影響到了就是天大的事情,因為他涉及大魏每一個人。
說到這里,張靖目光直視女帝,態度十分堅決。
必須要嚴懲許清宵,必須,必須,必須!
話一說,外面的尚書臉色也逐漸變化,兵部尚書皺眉,而吏部尚書陳正儒卻顯得平靜。
張靖這一招,的確狠。
聲音響起。
女帝的目光有些沉思。
而張靖的目光又落在了許清宵身上,眼神之中充滿著冷意。
他恨不得許清宵現在就去死。
只可惜的是,他也知道,陛下是不可能這能讓許清宵去死的,哪怕是涉及到國運。
可重罰跑不掉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