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慘叫聲,響徹整個大魏文宮,凄慘無比。
這種過程,痛苦不已,相當于活生生把你的心臟絞碎一般。
圣人之劍更是削其文骨,滅其文智。
這是酷刑,勝過一切酷刑,精神上的疼痛,讓嚴磊連暈死都做不到,他只能承受著這樣的痛楚。
到最后嚴磊七竅流血,披頭散發,吐出一口又一口鮮血。
他本就有些斑白的頭發,在這一刻,全部枯死發白,整個人的精氣神,也一瞬間衰敗下來。
嚴磊的目光,也從最開始的憤怒,到現在的無神。
他被剝奪儒心,剔去儒骨,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,常人已經瘋了,而嚴磊之前就被許清宵廢掉儒位。
經此一遭,整個人已經淪為癡人,沒有了神智,余生吃住行都需要有人來照顧,而且他活不過幾年了,以目前這種精神狀態,堅持不過三五年。
不僅僅是眾儒,即便是嚴磊自己,也沒有想到,自己會是這么一個下場。
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,殺自己的人,不是許清宵,而是自己人。
這還真是莫大的嘲諷啊。
他恨!他恨!他恨啊。
他恨許清宵,囂張狂妄,使自己身敗名裂。
他恨蓬儒,蒙騙于他,
可,無論多恨,他都知道,自己已經敗了,徹徹底底失敗了。
他的意志一點一點潰散。
一直到現在,意志消散,淪為癡人。
眾儒沉默,尤其是張寧等人,他們更是莫名心慌。
許清宵的手段,實在是太兇狠了,先是廢掉嚴磊儒位,今日更是過來,逼著大魏文宮出手,誅嚴磊儒心。
使其淪為一個廢人。
這可比廢掉他儒位還要兇十倍啊。
廢掉儒位,還是一個人,還算是活著,還有翻盤的機會。
可被誅了儒心,嚴磊淪為癡人,想要翻盤?下輩子或許還有希望。
不僅僅如此,大魏文宮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民意與才氣,也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。
如若今日許清宵不來此地,至少嚴磊很有可能恢復大儒之位,甚至大魏文宮有一定可能,再添加一位天地大儒。
所以文宮現在的損失,不僅僅只是區區一個嚴磊,還有張寧這位天地大儒。
許清宵。
這手段著實令人感到畏懼。
要知道,許清宵現在還只是一位大儒啊。
他成圣是必然的事情,如若五十歲之前,許清宵成為大魏新圣,那該怎么辦?
到時候許清宵又會如何報復回來?
一時之間,許多大儒莫名有些忌憚了,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解決此事。
然而。
許清宵靜靜地看著這一切。
自從程立東死后,許清宵就知道朱圣一脈是一批什么人了。
這些人,根本沒有任何大儒風范。
準確點來說,他們有大儒風范,可這個大儒風范,只是建立在自己身上的風范。
他們會指點后人,可這個指點,僅僅只是心情好的時候,指點一二。
亦或者想要穩固自己的利益。
他們占據大魏文宮,享受著天下讀書人的敬拜,享受著一切又一切的特權。
他們已經不是讀書人了,而是權力者,企圖通過某一種方式,掌控至高無上的權力。
這種人他們沒有儒道風范,無非就是披著一層皮的政治家。
而面對這種人,就得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他們,否則的話,倒霉的一定是你。
在他們眼中,利益大于一切,什么程立東,什么嚴磊,他們不過是棋子罷了。
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,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。
嚴磊可以死,但他絕對不能承認程立東的異術是他親傳,否則的話,朱圣一脈,會遭到前所未有的災難。
一群自稱圣人正統的大儒,卻教人修煉異術,還栽贓嫁禍別人,這要是鬧出來了,天下如何不會沸騰?
但好在的是,嚴磊沒有回答,而是以這種方式告終。
實際上不僅僅是朱圣一脈的大儒松了口氣,哪怕是大魏文宮的大儒們,也松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