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鄒雖不知道仲浦先生具體找湯皖做什么,但是從孑民先生走后,仲浦先生的一系列異常反應,已經能大致推斷出來,心里不由得嘆著氣。
雖說《新年輕》已經有了股東入股,不用為錢擔憂,可以在首都落地生根了,但是做事還得一步一步來。
相比較而言,《新年輕》在首都沒有根基,比較弱小,如果仲浦先生成了北大文科學長,那勢必會把《新年輕》推到風口浪尖上。
《新年輕》已經不單單是仲浦先生一個人的心血,更是那些股東的心血,而這些事宜都是孟鄒一手操辦的,必須對所有人負責,更重要的是,《新年輕》也是孟鄒的心血。
看著仲浦先生已經穿戴好,等著自己的回復,孟鄒不由得面露無奈之情,感受著仲浦先生遞來的堅定目光。
孟鄒故意撇開了視線,把目光落到了別處,低下頭,思量片刻后,抬頭正視著仲浦先生的眼睛,說道:“你去吧,我和一涵,氏嚴先去《甲寅》。”
仲浦先生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,更有對老搭檔理解的感激,朝著高一涵和趙氏嚴低頭后,就慌慌張張的準備出門去。
外面飄著稀稀疏疏的雪屑,只是北風越來越大了,吹得雪屑在空中四處飛舞,走廊窗臺到處都是,這是無處可逃的冷。
仲浦先生抬頭望了望天空,依舊是灰蒙蒙的,沒有看到半個太陽的影子,不由得感到更冷了,卻還是在呼嘯的北風中,撐著油紙傘,走向了遠方。
“仲浦!”
片刻后,已經下了樓,在雪地上走了一段距離的的仲浦先生突然聽到有人喊,下意識的轉身回首,就看到孟鄒正在二樓走廊上揮手示意。
“孟鄒,還有什么事?”仲浦先生沖著二樓走廊大喊道。
孟鄒想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仲浦先生,讓他不要有牽掛,只管去做,股東那邊由他來解決,只是隔的太遠,又吹著北風,怕仲浦先生聽不明白。
于是,想起了湯皖之前說的一句,用手做成喇叭狀,高聲喊道:“仲浦,擼起袖子,加油干!”
仲浦先生把孟鄒的話聽的確確切切,沒來由的感到心里一暖,揮著手,齜著嘴大笑道:“我知道了!”
有了孟鄒的保底,仲浦先生心里莫名輕松了許多,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,待問湯皖個明白,便能給孑民先生回復了。
等仲浦先生趕到東交民巷的時候,湯皖這會正吃完了早餐,獨自一人在草棚子里,四周放下了草席,躺在躺椅上喝茶,看報!
感到一個人影走過,湯皖便沒在意,以為是大牛,直到草席被掀開,露出仲浦先生的身影來,湯皖才驚訝的直坐起來,連問道:“仲浦兄怎么來了,首常兄不是邀請我們去《甲寅》么?”
“快請坐,喝茶!”湯皖伸手又示意道。
仲浦先生尋了個位置坐下,接過湯皖遞來的茶,輕輕吹了口熱氣,抿了一口,便陷入了沉默中,來的匆忙,一時沒想好怎么開口詢問。
在湯皖的印象里,仲浦先生一直以來就是元氣滿滿的一個人,充滿了正能量,每次見面總是話說個不停,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沉默著,不說話。
“仲浦兄,你這是遇到事兒了?”湯皖先開口問道。
仲浦先生放下茶杯,杵著眉,猶豫著道:“皖之,我遇到個事,孑民兄來找了我兩次,要我去當文科學長,只是中間隔著些事,一時還沒做決定,所以想來問問你。”
“哦!”湯皖頓時明白了,又連問道:“那仲浦兄在猶豫什么呢?那文科學長你不去當,誰還有資格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