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來,給拿進房里去。”
“先生,這?”大牛躊躇問道。
“拿進去吧!”湯皖道,示意兩人坐下,各自倒了一杯茶水,這才說道:
“給你們定個規矩,其一,從現在開始,到學校開學,都用英文與我對話。”
“其二,重新開始學習英文,糾正發音!”
張桖良一下子就傻眼了,之前痛苦的學英文經歷,還歷歷在目,如今還要從頭學一遍,與二進宮何其相似。
這對于一個公子哥來說,簡直太痛苦了,張桖良哭喪著臉,道:
“先生,我說的英文,同學們都能聽懂啊,就不需要再學了吧?”
“你那一股東北大碴子味的英文,你也好意思說出來?不嫌丟人?”湯皖無情打擊道。
張桖良脹紅了臉,示意一旁的馮庸說說好話,哪知馮庸卻是恭敬道:
“謝謝先生,我一定糾正發音!”
“嗯,不錯!”湯皖甚是滿意馮庸的態度,隨即瞥向了一旁傻了眼的張桖良,沒好氣道:
“好好跟馮庸學學,都是一般大,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?”
張桖良瞪直了眼,呆住了,不敢相信這悲慘的現實,自己成了主角,只得硬著頭皮,重新開啟了英文學習生涯。
幾天之后,湯皖終于發現了這倆人一口純正的中式英文是怎么練出來的了,原來,這倆人讀單詞,不是靠音標拼讀,而是在一旁用中文諧音注音。
如此看來,倒也不奇怪,張桖良學英文的方法,后世還有許多人這么干,真是不稀奇。
于是,湯皖準備從音標開始教,杜絕中文諧音注音,這才漸漸有了起色。
8月份的天氣,進入了盛夏時節,北方的烈日狂躁的很,像是要火烤世間一切生物,整個華北直隸地區,都發生了大旱災。
事實上,從今年開春開始,雨水就少,進入了梅雨季節,就零星飄了幾滴雨。
首都城外的永定河已經全部干涸了,盧溝橋的橋墩享受著炙熱的烘烤,長江以北,京杭大運河出現了幾處斷流。
眼看地里的莊稼全部枯死了,有余糧的老百姓還可以撐一撐,沒有余糧的老百姓就只能開始逃荒,要么南下去往滬市,江浙一帶,要么北上往首都,平津靠攏。
正如《無言的戰斗》一書中所描述的那般,開始吃樹皮,野菜充饑,一路都是逃荒的大人小孩。
近日來,首都城的難民越來越多,都囤積在城外的曠野之上,這還只是開始,隨著時間往后,難民會越來越多。
而首都城里的那些大人物們,此時正忙的手忙腳亂,到處聯絡人,找關系,卻不是為了華北大旱,而是因為南北又要搞對抗了。
從張勛復辟,到解散國會,南方就已經開始在準備了,逸仙先生是最先喊人組團的,開始聯系文學大拿太炎先生,國抿黨大佬廖仲愷,海軍總長程避光等大佬。
但是啟瑞給的信號很明確,那就是絕不開啟老國會,正著手準備自己的安福俱樂部——安福國會,湯皖本來也是受邀者之一,不過卻是拒絕了。
眼看雙方談不攏,那只能拼拳頭大小了,逸仙先生準備帶著一幫人回大本營羊城,開始搞護法。
但是,老話說得好,三軍未動,糧草先行,逸仙先生一時犯了難,因為手里沒錢,組不到隊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