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皖在大霧天氣里,深情的描繪著勞工營的情景,每天都要面對生死,引得學生們個個情緒低沉。
最后,話鋒卻是一轉,哀嘆道:
“很慶幸,我還能見到你們,我想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。”
“受苦了!”錢玄似乎是被感動了,總算是冒出一句話了。
只是,錢玄的手卻是沒有松動的痕跡,而迅哥兒則是繼續沉默不語,不時的瞅一眼湯皖,若有所思。
“放開吧,我不會走的,再說這么多人,我能往哪里逃呢?”湯皖坦然面對,縱情說道。
“兩位先生,我們都在呢,皖之先生不會走的。”有學生求情道。
錢玄個迅哥兒似是在猶豫,相視一眼后,慢慢松開了手,而湯皖也是很配合的沒有掙扎,連一絲反抗的跡象都沒有表露出來。
繼續往前走,已經至城外馬路一半的路程,學校上空綻放的煙花聲清晰可聞,像極了在勞工營聽到了炮聲。
在慢慢大霧中,湯皖一邊走,一邊給賣力的給學生描述,在戰場上的所見所聞,就連迅哥兒和錢玄也聽的入神。
“在戰爭面前,生命已經成了一種負擔,站在后方的人,品著紅酒,隨意的一條命令下達,就是成千上萬個年輕生命的消失。”
然后,湯皖又說起了女護士凱瑞和琺國大兵的浪漫愛情故事,待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的時候,湯皖忽然指著側邊的不遠處,驚呼道:
“快看,那里是什么?”
順著湯皖手指的方向,大家皆看去,結果空空如也,除了白霧還是白霧。
“那地上,是不是趴著幾個人?”湯皖繼續驚呼道。
“哪里呀?”
“沒看見?”
“就在那里。”湯皖手指著一個地方,臉色焦急,十分確認道。
待學生們前去查看,迅哥兒和錢玄也都向那邊看時,湯皖趁著眾人不注意,猛地起身,轉頭就往城門口跑去。
等迅哥兒和錢玄反應過來時,慢了片刻,湯皖已經跑開幾步了,正邁著大長腿,拼命的開溜,忽悠人總比社死要好得多。
“好你個湯皖之.......”
錢玄大呼上當,便開始追,迅哥兒也暗道失手,沒想到還是著了湯皖的道道,提著衣襟就追趕。
所以,在大霧天氣里,湯皖在前面跑路,后面跟著一幫人追趕,邊追邊喊:
“先生,你忽悠我們.......”
“湯皖之,你站住!”
“你逃不掉的,快站住。”
........
湯皖哪管這些,先溜了再說,好巧不巧的是,正跑著,忽然看見前方站著兩個身影,待走進了,發現竟然是馮庸和張桖良,倆人正咧著嘴在大笑。
“先生,束手就擒吧!”
“先生,對不起了!”
人算不如天算,終是栽在了這倆混小子手里,湯皖大口喘著粗氣,彎著腰,襯托著膝蓋,不禁抬頭看向了老天,覺得冥冥之中,受到了針對。
前有狼,后有虎,湯皖被堵在路中央,插翅難逃,這回是真的認命了,嘆氣道:
“走吧!”
這一次,上過當的眾人,把湯皖圍的死死的,一個縫隙都不留,直到走進了學校門口,看到了操場上的陣仗。
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了,湯皖圍繞著靈堂轉了一圈,心里的滋味沒法形容,尤其是醒目的大紅棺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