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龍山緩聲說著。
“是,是因為屬下,最聽話……”
羅鐘的臉色發白,說到最后,頓時閉上了嘴,不敢再問什么。
“去吧。”
冀龍山打發了他離去,拆開信件掃了一眼,內息一吐,將其震碎。
“烏合之眾嗎……”
取出一塊手帕輕擦著拆開信件的手掌,冀龍山喃喃自語著消失在大街上。
……
……
另外一條街上,一眾臉色難看的六扇門捕頭,正抬著傷重的幾位銀章捕頭,向著六扇門駐地而去。
“唐大人……”
看著門板上不住咳血的唐百列,鐵峰面帶憂愁。
作為六扇門銅章之下最為精銳的捕頭之一,這次圍殺冀龍山的任務,他自然也從頭看到了尾。
四位銀章捕頭,以于玄、步靈虛受傷最淺,橫練外功最強的唐百列與趙青川,幾乎被打廢了身子。
尤其是唐百列,吞服了大把傷藥,咳血也幾乎止不住,若非是十二次換血提供的強大生命力,此時只怕已然死了。
“還死不了。”
唐百列翻身咳出一口黑血,掃過一眾士氣低沉,明顯有著怨氣與擔憂的捕頭們,輕嘆了口氣:
“此戰與他人無關,是我等力不如人。可那冀龍山即便神通有成,可終歸底蘊淺薄,待到總捕大人歸來。
必可破其神通,擒殺于他!”
“總捕大人……”
一眾人沉默一瞬,精神稍好一些,可仍有擔憂忐忑。
總捕大人的武功神秘莫測,可終歸沒有幾人見過,之前那一戰,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。
此時心中,戒懼已極。
這已然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存在了。
“罷了。”
唐百列不再多說,閉上眼。
很快,一眾人已回轉六扇門,在唐百列的指點下,將他抬到了一處假山如林的校園中,各自散去。
“你可是在怪我?”
短暫的沉默之后,有聲音回蕩在院落中。
“咳咳……”
唐百列咳血,掙扎著坐起,勉力調息后,方才回答:
“屬下不敢。”
“不敢?看來,你的確在怨我。”
平靜的聲音回蕩在小院中:
“你親眼見識了神通,但對于道果,大抵還是沒有概念。只知道為禍深遠,卻不知,禍患何其之大。”
唐百列沒有回答,默默調息著。
暴氣之后,雖僥幸未死,可終歸受傷太重,莫說這么一會,即便三五年,也未必就能好轉什么。
“你可知,五十年前的流積山之戰?”
一面色木訥的青年自假山后走出。
這青年,身高平常,五官平常,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,都平平無奇,屬于丟在人堆里怎么也找不到的那種。
唯一不同于常人的,是他的面目,木訥的好似根本不會有任何表情。
此人,卻是青州總捕,方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