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年輕人蹲在便利店門口的路燈下,哈著熱氣,凍的直哆嗦,但還是不停把紙杯中的串串往嘴里塞。
“我說的沒錯吧?這家便利店的關東煮超級好吃,我大一就在這邊兼職,每天下班都會吃他們家的關東煮,不過后來支教去了,就沒有吃到了。”
顏葚一邊說話,一邊將一塊煮的爛糊的蘿卜塞進了嘴里。
“你可是真不嫌麻煩,讓我開了20多分鐘的車就為了吃一口關東煮!”
顏葚張開嘴,哈哈大笑,嘴里的蘿卜還沒咽下去,完全不復在河壩村小學初見時的端莊清冷,就像是一個當代普通女大學生。
“你還是開車呢,我當時兼職的時候,得坐50分鐘的公交車!”
“你快點吃啊,關東煮冷了就不好吃了!”
說完,又還沒把蘿卜吞下去,又往嘴里送進一顆魚蛋,即使嘴角糊滿了甜辣醬也不在意。
順著路燈的燈光,顧白看著她的臉,有些怔怔入神,隨即輕笑一聲搖了搖頭,然后放下紙杯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,給她擦了擦嘴。
面對顧白突入其來的舉動,顏葚一愣,一時間都忘記了怎么說話。
擦完她的嘴,顧白也不嫌棄,換了另一面擦了擦自己的嘴,再次端起紙杯吃了起來。
沉默了近一分鐘后,顏葚突然聞到:“顧白,你跟今天那個電影里的王多魚比,到底誰更有錢?”
顧白頭都沒轉,邊吃邊說道:“當然是我有錢,他只是西虹市首富,才三百億而已,我現在就不止三百億了,等再過一段時間還會有三千億,三萬億。”
“吹牛!”
“那咱們走著瞧唄。”
顧白也不反駁,而是側過臉,白了她一眼。
“你說要這么多錢能干嘛?反正我就希望錢夠花,如果能有多出來的錢再去幫幫那些沒書讀的孩子就夠了。”
顧白聽到這番話,嘴角輕揚,微微一笑。
如果這番話是自己別的女孩說得,他只會輕蔑一笑,然后置之不理。
但從顏葚的口中吐出,卻是如此自然。
將已經吃完的紙杯放在路邊,顧白輕聲說道:“有錢才能快樂啊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看王多魚有錢以后快樂嗎?”
“可他沒錢的時候也快樂啊。”
“那是電影,開局王多魚就被解雇了,這種事如果放在現實,你想一下,一個生活本就潦倒的人,又忽然沒有了工作,結局是怎樣呢?
換個說法,你再對比一下得到10億可以隨便揮霍的王多魚,什么時候更快樂一點?”
顏葚聽到顧白的話,頓時沉默了起來。
“再打個比方,女主角夏竹,如果王多魚沒有那么多錢,他又怎么可能會追到夏竹?說句現實點的話,沒有得到遺產之前的王多魚,連接觸到夏竹都是奢望,更別說在一起了。”
“可電影里的夏竹并不愛錢,就算王多魚沒有錢他們還是會在一起的。”
聽到顏葚的反駁,顧白笑了起來,兩人的目光交匯道一起,盯著彼此的臉。
顧白想到了上輩子《西虹市首富》里一句著名的影評,隨即開口道:“電影里的夏竹并不愛錢,可王多魚感動她的每一個瞬間都需要錢。
我承認可能電影里即使王多魚一無所有,夏竹都會陪著她,但你也聽到了我說的前提,前提那是電影里。
錢這個東西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看法,但是沒法否認,它就是一個必需品,只有擁有了它的人才有資格說它不重要,世界這么大有情飲水飽的感情肯定會有,但大多數感情都倒在了物質上面,可能愛的死去活來也還是得分手,這一點,無關感情雙方中任何一個人的對錯,如果真的要怪,就怪錢不夠。
不過沒關系,有我在,你這一輩子都不需要操心錢的事。”
顏葚細細的品味了顧白剛說的一番話,卻依舊沒懂,但還是忍不住紅著臉反駁道:“誰要跟你一輩子啊!”
“吃完了沒有?吃完了送你回學校了,冷死了。”
顧白沒有反駁,直接轉移話題道。
“吃完了。”
“上車,冷死了...”
兩個人拖著快被凍木的腿坐回了車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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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小時后,已經晚上9點多鐘了,一輛邁巴赫停在金陵藝術學院的女寢樓下。
“是這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