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土匪的爪牙就在那兒等著呢,不過看情形,他們要我去是有誠意的。何況我們從沒虧待他們,于情于理都應不會為難我們吧!我帶李安和李誠去,看情況隨機行事吧。”
“這——,你們去了,父親母親知道了怎么辦?你居然還把他招進家門,大模大樣的端坐在門房里喝茶,也不隱蔽著點兒!”
“你就跟家里人說附近土匪,來要捐的。隨你怎么說吧!反正這年月土匪到處流竄,他們也不是什么稀罕人!”
“好吧!”
“晚飯時,家里人見不到我,就跟他們說我會同學去了,不回來吃晚飯了!”
……
兄弟兩大致商量了一下到山上需要搜集的情報內容,銘卿就帶著李安、李誠出發了。路經街上店鋪,銘卿吩咐李安在街邊的點心鋪子里買了各色點心,還給大兵鄧四兒也買了一份。鄧四兒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,直夸李銘卿豪氣大方,然后帶著銘卿往深山里奔去……
時為下午,陽光灑在大地上,帶著淡淡的溫暖的意味,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時分。空氣里洋溢著春天就要到來的氣息……
銘卿一邊走,一邊琢磨怎么應對這伙土匪,納悶這土匪的干妹妹會是怎樣厲害的角色,居然能讓土匪聽她的。
大兵鄧四兒,戴著一頂油膩的灰色的破帽子,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,說自己在山上怎么受氣,而現在因為得了這個差事,就如何受器重,在李安和李誠面前尤其炫耀,也許是覺得自己與他們一樣都處人階下,表示自己也不低于他們吧。他一會兒又緊貼著李銘卿走,直問銘卿的冷暖累乏。銘卿笑著回答他,并表示道謝。這讓他的高興溢于言表,直夸銘卿是好人。銘卿趁他高興,就跟他打聽山上的事,還有那位土匪頭目的干妹妹的事……
鄧四兒一路絮絮叨叨:山上的弟兄總共有八百號左右,大多都是窮苦人,或者原本就是殺人劫貨的狠角也有。現在的大當家其實是前不久才來了,原來的那位做事太絕,有大小的好處只留給自己,苦差讓其他人做,就讓現在的頭目給槍斃了,而人馬也被現在的大當家拉走,帶著他們來到了這座山上。他鄧四兒是原來的大當家的手下,因此很受現在大當家帶過來的人排擠,但因為李銘卿而時來運轉(他自己認為),大當家的干妹妹似乎也是一兩年前才跟著他們的。具體時間別人都不太清楚。好像是因為那個女的逃難,遇上了受了重傷的大當家,她救了他。大當家一家都很感激,見她也無家可歸,就留她在隊伍里。好像這位干妹妹,是位大家閨秀,家里遭了劫,所以被迫流浪,大當家幾次派人去干妹妹的家地兒,都沒找到人。現在那位干妹妹不太想呆在山上,所以,大當家想給她找戶好人家,讓有個好去處。他干妹妹可漂亮了,心眼也好。大當家二當家的以前動不動就發脾氣殺人,他們的干妹妹來了以后,勸他們多做善事,當家的也變好了。不過,他們干妹妹一般不出她自己的屋門,一般人都難的見到她。鄧四兒說他也只見過一回。鄧四兒想起見到的那位干妹妹,就不由得感嘆:那叫一個好看!天下再也沒那么好看的人了。
鄧四兒的話,實在讓銘卿頗有意興,一個魔頭會為一個并不叱咤的女子而改變,而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似乎并不是與這伙土匪完全一個心志,一個是柔弱若水,一個是剛硬如石,縱然水滴石穿,也該是日積月累,會像鄧四兒說的那么神乎嗎?土匪做好事,那他們吃什么穿什么?那還是土匪?不過管他們呢,最重要的是先查看對方的實力虛實。
鄧四兒東一句西一句的神侃著,突然嚴肅了神情,鄭重道:
“唉,對了,六老爺,你們到了山上,不管見了誰,千萬別說你娶過親,千萬別說啊!千萬……”
“為什么?”銘卿料想他一定是對山上的人有所隱瞞,就故意問。
“千萬別說!你說了,當家的干妹妹可能就會不愿意嫁給你了。那……這事兒……不就黃了嗎?”
落日時分,他們才趕到土匪山寨的大門,所謂的門,就是幾根木頭訂起來的木柵欄。門兩側,用石頭搭高,有站崗的匪兵站在哪里,石頭也就起到掩護的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