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紅星雙手捧著翡翠李子,聽著婆婆的詮釋,抿嘴笑了笑……看見婆婆往門外探了探頭,又靜神屏息聽了聽,才從身后又摸索出一個小包。她看著小包猜想:這又是什么寶貝?看樣子比翡翠李子更貴重。小包被一層層的打開了,里面露出一把精致的手槍。她驚訝得不由自主的睜圓了眼睛,剛要驚呼,婆婆連忙把手捂在了她的嘴上。婆婆拿著手槍,叮嚀道:
“不要說話!聽著!這個是當年你們表舅舅贈給我的防身之物。一直藏在身邊,雖然沒用過,算是那一個時期的紀念物,但是現在卻是個燙手的山藥。我本來不想給你,不過我們老一輩終究要駕鶴西去,現在趁清醒時交代給你,免得日后被他人發現給你們留下不必要的麻煩。我以前把它埋在院門口的紫葉李子樹下!現在交給你,你找個地方藏起來,雖然它是個防身之物,但是看眼下的局勢,即便萬不得已,你也不能拿出來用!以后根據情勢仔細斟酌處理!”
“……”覃紅星皺皺眉,點點頭答應著。
“你去把它藏起來!我以后就不過問此物了!你藏起來以后,也不要再想了……除非再次發生大戰亂,否則絕不可以拿出來。”梅爵說這把槍和子彈一起交給了她。
覃紅星想了想,決定把槍埋到后院墻角的牲口圈旁。趁著暮色,找了個可以經常來看但又不至于被人覺察到什么的地方,掘了個坑,把槍用層層油紙包好,放進坑里。掩好土,回到屋里,婆婆坐在油燈下做著針線活等她。看到她,笑著說:
“歇息一下,喝口水吧!”
“娘!”
“嗯?”
“我剛才想起一個問題!”
“說說!”
“您為什么不把槍交給民源保管,卻交給我?”
婆婆一改輕松的表情,凝重的嘆了口氣道:
“民源,雖然是個男人,又在外當了幾年兵,可是在他出生前,家里就只剩下了女人!生活在高墻大院里,戰戰兢兢的女人們個個只能拿針黏線,沒有廣闊的氣場!民源就是被這樣一群女人爭著寵大的,雖然這些年在部隊鍛煉了幾年,可是從前在家里的養成的氣質并沒有改變。遇到事,他也許會亂陣腳。你就不一樣了,敢作敢為,我們從心里高興你能做李家的兒媳婦,你就多幫幫民源!以后,我們走了。這個家大概就要全靠你了!”
“哦……”覃紅星聽了有點兒興奮,原來婆婆這么看重自己,她又有點兒不知所措。她心思凝重的望望屋外黑魆魆的樹影,隱約感到沉重。她想說她想家,想走,可是又不能說出口了。
夜里,她睡不著,看看黑蒙蒙的窗外,她忽然驚醒一個現象:李民源回到老家后,在母親和三伯母面前還時不時做出嬌慣的舉動,一副比她還嬌氣的做派。比之在部隊里時拘謹的束手束腳情形,回來后他話多了,開朗了,舉止灑脫且自然了。自己曾努力讓他拘束的舉止隨便自如一點兒,可所有的辦法都不著見效,從這一意愿上來說,也許他是該回來,可是她又隱隱覺得不安,尤其每每看到李民源在長輩面前撒嬌時。自己不該來吧,也許應該聽伯父他們的,不嫁給李民源,即使嫁了,也不應該隨他回鄉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