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有些人更是背后詆毀他做作,心思多,詭計多端,但他皆不以為意。
他曾笑道:“人生最為快意之事莫過于診病于傷人,品叔夜琴之竹林,觀王右軍之書席塌,賞顧長康畫之忘憂,吟陶潛之詩清明。
如此多樂事,誰有心思成日同小心眼的人費工夫。”
傅羲背上背著一把琴,用藍綢裹的嚴絲不漏。
只見他體態修長,身著一件雪白直襟長袍,腰間除了一個酒壺,便只有一塊潔白無暇的貝殼。
鬢發只用一根木簪高高束起一半,不假其它飾物,眉如墨染,目光炯炯帶笑意,堅定而明亮,清澈而朗朗,自帶一股風流與魄力。
木焰,字晨信,木醫師的獨子,比傅羲大上兩歲,素日里最同傅羲要好。
他相當偏愛玄色勁裝加皮靴,以便顯示出他姣好的身材,青絲完全用玉冠束起,生怕留一絲碎發在臉側,臉蛋尖尖的,膚色偏黑,笑起來一排整齊的白牙及是亮眼,極為俊俏。
木焰掏了掏耳朵,酸溜溜道:“都快熱死了,你還吟那酸溜溜的詩,耳朵都快起繭了,又解不了熱。”
天氣炎熱,陽光毒辣,傅羲亦是揮汗如雨,卻不知疲憊,他搖搖頭。
笑道:“你啊,心浮氣躁,難怪練得一手爛醫術,木伯伯恨鐵不成鋼。”
木焰跳腳,言語酸溜無比:“是是是,我的好梧樂,你成日里上竄下跳,捉雞摸魚,上山打鳥,琴棋書畫無一不通,在我爹旁邊打下手,打出了一身鬼醫術。
現在醫壇上下就屬你自稱閻羅難收,熟不知其它人都叫你閻羅來收。
真不知我爹怎么看的上你,就你這一手醫術,主動給人看病人家都得惶而逃之。”
傅羲笑道:“還是木焰了解我,論醫術,木伯伯稱天下第一,我就敢稱天下第二,木伯伯是神醫,我便是鬼醫。”
木焰一臉嫌棄,啐道:“得了得了,就你那德性,鬼都不想給你醫。”
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閑話,反而不知熱了。
這時,傅羲遠遠便瞧見有人跌跌撞撞的自林間跑出來,待人近時,只見是一渾身烏漆麻黑的人,只有眼中還有一絲白仁分辨的出來。
他普通一聲跪在地上,拽住傅羲的衣腳,哽咽道:“您是醫師?求求你救救我姐姐。”
木焰瞎了一大跳,急把他一腳踹開,嫌棄的樣子:“你誰啊,敲詐也不帶把自己抹成這樣吧。”
黑少年哭道:“我沒有,醫師,求您救救我姐姐。”
木焰假裝擼起袖子,咬牙切齒:“好啊,碰瓷都碰到本少俠頭上了,看我不把你戳幾百個洞。”
傅羲攔住他,嚴肅道:“他沒裝,是被雷劈成這樣的。”
木焰咋舌,不可思議的看著黑少年,驚奇道:“被雷劈?你叫什么?”
“我叫玉月,啊啊,你干什么,別過來。”
玉月驚恐的看他指縫里夾著十根又長又細的銀針。
木焰笑嘻嘻道:“嘿嘿,第一次見人被雷劈了還能這樣活著,得抓來好好研究研究。”
(作者有話:呼,終于來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