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河西給她甄好茶,笑著:“蓮姑娘是聰明人,想必無需在下多說,請喝茶。”
蕭瓏跪坐在她面前,輕輕戳了一口茶。
慕容河西端詳著她,“姑娘可是京城中人?”
蕭瓏手微頓,“不是。”
慕容河西笑著:“在下觀蓮姑娘舉手投足之儀態,隱隱有大家風范,這等禮儀,怕是只有京中王侯貴胄才會有的了。”
蕭瓏望向窗外,“有話直說,無空奉陪。”
慕容河西將桂花糕推過去,“在下只是受一人所托,您先吃了它。”
蕭瓏眼眸瞬間變的冰涼,“我若不吃呢。”
慕容河西打了個哆嗦,心中暗罵自己殺千刀的,做什么答應他帶話,還非要先逼著她吃桂花糕,真是變態。
他道:“難道姑娘怕我下毒?”
說罷,自己先吃了一塊。
“那人說,叫姑娘吃后莫忘了它的味道。”
蕭瓏撇了他一眼,她倒不是怕下毒,她自己就是毒。
一口桂花糕入口,花香縈繞在舌尖,她默默的品嘗著,這似乎是久違的味道了。
“相必蓮姑娘品出來了,正是京城百年老店良品鋪子的桂花糕。好了,言歸正傳,那人只叫我給姑娘帶一句話。”
“他問:你殺人,我救人這話可還算數?”
蕭瓏放下桂花糕,果然和她猜想無二,除了他,沒人玩這套無聊的游戲,而且這句話明明是他說的,怎么也是她問這話做不做數,怎么反倒她成了被問的對象。
冷笑:“不作數。”
慕容河西忙起身告辭,匆匆說著:“那位公子說,不管蓮姑娘說作不作數,都是作數的,在下告辭,誒誒誒……痛痛痛,姑娘,有話好好說,不必動刀子。”
蕭瓏如鬼魅般的用塵雪架在他脖子上,毫無感情的聲音:“我豈是你想請就請,自己想走就走的?”
他打了個哆嗦,“好歹我也是墨羽扇的傳承人,傅梧樂新認識的挖心肝朋友,姑娘給點面子,我就是個傳話人。”
蕭瓏挑眉:“給你面子不難,幫我個忙。”
青天白日,他背后一陣冷風:“什么忙?”
子夜時分,鶴山腳下,只聞蛙聲,不見人影,殘月在夜空中似一把鋒利的彎刀。
程翡在松樹下焦急等候,目光望著來時路,心中思緒萬千,她害怕她不來,甚至想到,如果她不來她該如何做。
終于,隱隱見到一抹鮮紅的身影,她心下一凜,隱去身形,待看清來人,才顯身。
不由愧怍,方才還認為她不來,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她看著她身旁蓋了紅蓋頭的新娘問:“姐姐,這是?”
蕭瓏挑眉,叫他自己回答,慕容河西憋屎的表情掀起蓋頭,叫程翡嚇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