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河西很是無奈,“為了吸引蛇仙,只好舍命扮娘子了。”
程翡噗嗤笑出來,“虧得姑娘想的出來。”
幾人走了一段路,林中漸漸起霧,蕭瓏鼻尖動了動,停下腳步,幾顆石子啪的飛出去,他們只聽得砰砰砰的人影哀嚎落地便沒了響聲。
蕭瓏抱著玉月慢慢的走向迷霧中。
慕容河西端了端胸前高低不一的包子,“幸好我沒招惹她,真是殘暴,殺人比殺雞還容易。”
“公子,蓮姐姐一直都是這樣冷冰冰,不愛言語么?”程翡問道。
“不知道,我們也才認識十來天。”
慕容河西聳肩,“不過八九不離十,就她那萬年寒冰氣場,要不是公子我有幾分膽量,早就尿褲了了。我認識她的這十來天,就沒見過她一天不殺人的,嘖嘖,那模樣,當真是地獄修羅。
殺人不說,她還不愛講話,你同她說十句話,她能回一句,絕不兩句,多一句話也不愿說。若不是受人所迫……不,嘿嘿,所托,本公子才不來灘這趟渾水的。”
程翡垂下眼瞼,難過道:“蓮姐姐挺可憐的。”
“可憐?”
慕容河西挖了挖耳朵,“我沒聽錯吧,你沒看她殺人的模樣有多享受,哪里可憐,我看她是樂在其中罷。”
程翡搖頭,“公子只看到蓮姐姐現在的樣子,卻未曾想過她為何變成這樣。哪個人剛生下來天生就這般不言語吶。
蓮姐姐心中肯定是有很多話想傾訴,卻無處可說罷。
今日下午我見蓮姐姐一直停在福安客棧門前許久,遲遲不進去,只呆呆的望著,我想,蓮姐姐定是想家了。
看見她懷中的白兔沒,我就沒見她離過手,好似很關心的樣子。你想想,一個人寂寞到只能和動物做伴,那該是有多孤獨啊。
沒準那兔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。”
“你個小東西,看的還挺透。”慕容河西彈了她一下腦瓜子。
程翡嘆氣,“我雖年紀小,可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。不瞞公子說,我是個孤兒,六歲便有家無處回,父母棄我,叔伯欺我,我只能流落到街邊乞討。
直到遇見了姐姐,是她把我帶回家,教我讀書寫字,成了她的干妹妹。
干爹待我如親女,我這才感受到了家的溫暖。但當乞兒的兩年中,我什么沒經歷過,餓死,凍死,被人打死的乞兒日日有,見得多了,心就冷了。
莫看蓮姐姐心冷,只是還未遇見溫暖她心的人罷了。”
忽然,白色迷霧漸漸化為血色紅霧,腥臭味鉆入身體的每一寸肌膚。
蕭瓏道:“多說一句,叫你們給鬼吞了。”
慕容河西立即用袖子捂住口鼻干嘔,天啊,這是什么味兒,忽然一條黏糊糊濕答答的東西在他鼻尖飄過,他啊的一聲大叫,沖到了蕭瓏背后躲著。
蕭瓏目色冰冷的置身于迷霧中,塵雪劍已經出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