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爹啊,你不用跟著看看去?”
回城的拖拉機上,王翠花問。
于丁被于鐵山拽走后,于水生就決定帶全家回城,不留在村里過夜了。
“有什么可看的?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罷了,老爺子又不可能那么快的撒手,少不了還要糾纏一番。”
于水生早就看透了每個人的性格。
于丁再嫌棄于水林父子,那也是養在身邊幾十年,即便是仇人的孩子,那也是有點感情的。
他繼續留下去也沒意思。
“我看那老爺子精明著呢,說不定未來會把錢給你,然后讓你扶持于水林一輩子。”于敬亭滿臉不屑。
他就看不慣這些非得靠別人才能活下去的大廢物,大老爺們不缺胳膊不缺腿兒的,總惦記別人干嘛。
“敬亭說的還是有道理的,我也覺得爺爺會這么打算。”穗子說。
“穗子,你怎么看這事兒啊?”王翠花有事第一反應就是找兒媳婦拿主意。
“爺爺后續想補償爹,拿不拿是爹的事兒,我們當晚輩的是不會干涉的,后續要不要幫那爺倆,我們都聽爹的,爹說幫,我們就幫,爹不讓,我們就不幫。”
穗子這話堪稱圓滑到了極致,一點都不得罪人,還落下個孝順的好名聲。
其實她心里比誰都明白,公公的性子,會管于水林父子的死活才有鬼。
就連這個親爹,都是看在王翠花的份上認下的,對四爺來說,這些事兒就跟去市場買顆大白菜差不多,不算多大的事兒。
四爺淡定又大氣的行為所掩蓋的,是幾十年缺失的親情,無法彌補的鴻溝,在彼此的生命里缺失了那么多年,哪兒能上來就親如一家人?
只是想到于丁老爺子滿頭的白發,以及看到親兒子時的老淚縱橫,穗子還是有些感慨的,看看躺在墊子里睡著的倆小蘿卜,暗暗發誓。
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,絕對不能骨肉分離,分開的時間帶來的親情缺失,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彌補。
偷人孩子害人骨肉分離的,都該千刀萬剮,只可惜于乙早就死了,算賬都沒地方算。
“這樣想來,他爺——就是于老二,是真有心眼,他知道自家條件不好,把孩子換到條件好的家庭里。”王翠花說。
“嗯,他心眼是挺多的,金幣也是他藏的。”穗子接道。
“你咋知道?”
于水生挑眉,看向兒子。
“媳婦,你看天上那朵云!”于敬亭指著天。
“像極了我們挖出來的那壇子金幣.......”
“嚯!你這小娘們,咋還招供了?!”
“本來也沒想瞞著長輩的,爹,娘,那壇金幣,我和敬亭挖出來了,就在咱家存著呢。”穗子大大方方招供了。
“當初姣姣被李有財捆到山里,我們解救她時發現了,本來是想告訴娘的,但是娘那會被老于家其他人擠兌,他們污蔑娘偷金幣.......”
穗子把前因后果如實地講出來,當初不說,是怕王翠花情緒上頭,為了自證清白把金幣交給老于家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