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為什么要這么做”穗子手握成拳,如果不是于敬亭此刻環著她的腰,她應該已經上去給這孩子一巴掌。
這一聲,問的不止是今生,還有前世。
“他根本配不上你他總兇你你為什么要嫁給一個這樣莽撞的人”
“我嫁給什么人關你屁事”穗子的音調拔高,邁步上前,罕見情緒失控。
“我每次見到他,他都在跟你說狠話”
“那是你沒有見到他”穗子壓下辯解,深吸一口氣,調整了情緒。
她不可以把自己的情緒暴露給外人,這一刻起,陳佟在她心里,徹徹底底成了外人。
但她決不允許別人誤解于敬亭,該說的還是要說。
“那是我們夫妻相處的玩鬧,子非魚焉知魚之樂,過于片面的你坐在井底,又怎知外面的天空有多大”
陳佟如果再過幾年,肯定能懂穗子此時的克制意味著什么,那是她把一個人踢出親友圈的信號,是她收回過往母子情分的征兆,他將從這一刻起,徹底被重感情的穗子永遠踢出心門之外。
但此時的他畢竟還只是個少年,不懂這平板又充滿威壓的聲音代表的含義,只覺得此時的穗子讓他的心突然很難過,眼眶漲漲的,讓他很想過去抱著她要她不要離開。
“我不需要跟你解釋我有多幸福,但若你未來安好能夠一路看下來,就能知道八個字。”
穗子看向于敬亭,擲地有聲。
“歲歲年年,永永遠遠。”
對手是個孩子,所以她放棄了晦澀的詩句,只用了這八個字,來勾畫她和他的未來。
最好的愛情,已經不需要用來描述,長久的陪伴,細水長流的溫情,也不需要多轟轟烈烈,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懂的心意,便已是別無所求。
這些話她也沒指望陳佟能現在聽懂,但她需要給這個孩子心里刻上一層陰影,一層關于她和于敬亭的陰影,讓這孩子以后不要再對她有任何的“俄狄浦斯情結”。
“你對我而言,不過是個親戚,你父親是我們的重要合作伙伴,但你不是,所以你沒有任何資格插手我的家事,給我丈夫下藥的行為,已經造成我極大的困擾,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來我家,我家不歡迎這樣的你。”
這一番話不可謂不重,對一個正處青春期的男孩來說,無疑是滅頂之災。
就連王翠花都覺得,兒媳婦跟平日不一樣,似乎說話有些重了,正想開口,卻被于水生拽住。
“走,看看倆蘿卜干嘛呢。”于水生儼然是不想摻和穗子的事。
陳佟被穗子打擊后,瞳孔都放大了,轉身跑了出去,陳鶴想追,被穗子叫住。
“按計劃進行。”
“可是”陳鶴有些猶豫,他覺得兒子已經受到教訓了,以后應該可以改的。
“你是希望他以后越走越窄,還是盼著他有朝一日破繭成蝶”
穗子用一句話堵住了他。
陳鶴咬牙,行吧,信她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感謝鴻潔的400幣,感謝書友20200714091947651的打賞下午見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