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后媽進門之前,璩主任真的不知道自己跟別的孩子有什么不同。
可那以后她知道了,原來歌里唱的都是真的。
有媽的孩子像塊寶,可這也得是建立在媽沒了的基礎上才能領悟的。
“我后媽吧,也不能說不好。不打我,不罵我,沒有冷著我,也沒有餓著我。”
璩主任回憶這些時,眼神是飄忽的,聲音也很空靈,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。
“不虐待你,但她的眼里,也沒有你吧”穗子的話喚醒了璩主任。
“你怎么能知道這些”
穗子扯扯嘴角。
因為她曾經也有過后媽,很能理解那種被當成空氣的感受。
她媽當初回城,留她在屯子里。
有次她跟柳臘梅一起出村辦事,早上去還是風和日麗,到下午突然降溫。
柳臘梅的娘拎著一件棉襖守在村口,那一刻穗子就知道了,什么是空氣人。
她在那個家,就是空氣人。
有時候虐待不一定是身體上的,那種融不進去被當成空氣漠視的感覺,對敏感型人格來說,更痛苦。
“后面就沒什么可說的了,我一心想離開家,只要能逃得遠遠的,怎樣都行,畢業后分到了個小破廠,干爹就是視察的時候遇到的。”
這么漂亮的姑娘,自然會引起重視。
再然后,她睡服了干爹,搖身一變成了現在的璩主任。
“是不是挺俗套的故事我以為我逃離了家,找個有力的靠山,我就不再是那個誰都能踩幾腳的灰姑娘了。可是這靠山”
靠山也要倒了,璩主任就是察覺到這點,才繞了個圈,想到了用于敬亭脫身的辦法。
“我查到你丈夫跟樊煌的關系,想著干爹總不敢動你家”璩主任對上穗子清澈的眼。
這雙眼讓她無法說出昧著良心的話,也許是說的慌太多了,這會她剛沒了個孩子,也想說幾句真話。
“除了上面說的,我也是真想睡你男人的,他是我見過最有氣魄的男人,我從沒試過這樣的你放心,我想過,睡過就還給你,沒想過霸占,我還不想得罪你爸,就是想嘗嘗什么是極品。”
為了生活,她連干爹那種屎樣的男人都能將就,都要離開這個名利場了,臨走前嘗嘗真正的極品,這不是很自然的么璩主任是這么想的。
穗子嘴角抽了抽。
“我真的會謝。”
“該說的都告訴你了,謝謝你愿意聽我說這些。”
璩主任閉眼,泛起一抹苦笑。
“輸給你,我不冤。我認了。你是打算把我交給干爹,還是你有別的辦法收拾我,我都認。”
死在高手的手里,璩主任覺得自己也沒什么遺憾了。
她跟穗子說這些,也不是為了博得同情,就是單純的想說。
“可是,我還有話要對你說,我剛剛說的麻繩,只說了一半。”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