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面又是一變,坐在管風琴面前的少女,身后大片艷陽,像是她最美的翅膀。
“于無暇,你若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蒼生的神祇,那我愿意做你神跡下的一道光,嫁給我”
落落感覺臉上有溫溫的液體劃過,她已經忘了上次哭是什么時候了。
穗子從車上下來,擦著臉上的淚水。
這么多年過去了,她這淚失禁的體質還是沒有變,只是跟女兒一樣,現在的陳涵穗,已經沒有什么事可以讓她悲傷的落淚。
每一顆淚水里,都寫滿了感動。
穗子含著淚看到那對相擁的小情侶,也看到了小情侶邊上,那個偷偷彈去眼角淚水的男人。
在落落和馬子晟擁抱的瞬間,穗子覺得她男人像是孤獨的神靈,這個硬了一輩子從來沒對任何事物低過頭的硬漢,此刻也軟的一塌糊涂,可這樣的他,更讓穗子覺得喜歡。
于敬亭心里窩著一團氣,他現在情緒比較復雜。
說不出生氣多點,還是憤怒多,又或者,是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悵然。
馬子晟摟著落落,替她輕輕擦掉臉上的淚。
“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這個,怎么沒跟我說一聲你就不怕爸打死你”落落帶著鼻音問。
“爸要打我要罵我,我都是認的,天上最亮的星被我摘到了,即便是再困難,我也不會撒手。”
“爸,我不抽煙不喝酒不應酬不逢場作戲,感情史為零,除了落落沒有交過任何女朋友,身體健康收入穩定,我還有一對全世界最好的養父母,是他們培養我成才,讓我成為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,我想這或許會為我在您面前加點分。”
“草。”于敬亭被這一串噎的,只能想起這個字。
這小兔崽子,套路他
他要是不同意,豈不是表示他和他媳婦這些年的教育都是失敗的
“您和我媽如果不反對,我想跟落落結婚,我會一輩子對她好,一如您和我媽對她那樣,讓她一世無憂。”
“我們答應了。”穗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還抽泣呢。
沒辦法,淚點低,到現在還感動呢。
于敬亭看到媳婦回來了,眼睛一亮,可是聲音還有點委屈巴巴。
“媳婦,我還沒同意呢”
“我代表你同意了。冬冬,你是我和敬亭從小看到大的孩子,你的為人我們是信得過的,希望你和落落結婚后,相親相愛,相互守望,能同甘也能共苦,像我和你爸那樣,恩愛到老。”
穗子從兜里掏出倆盒子遞過去,里面是她給孩子們準備的訂婚禮物。
“我還沒”于敬亭小小聲,其實,他還想擺擺譜呢。
但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懼內,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本能,他媳婦同意了,他就不可能說反對,但臉上寫滿了委屈。
“哥,你在九龍飆車的事兒,我嫂子都沒有跟你計較,你確定你現在不順著她嗎,小心她再離家出走哦。”
一個普通話不標準帶著濃郁港臺腔的女生站在穗子身邊,穿著紅色旗袍,上面是大朵的牡丹。
這是錦楠和張德的女兒,笑起來頗有她媽當年的風采。
“靠我飆車的事兒,我媳婦怎么知道的誰嘴那么欠”于敬亭怒了,怪不得他媳婦會離家出走,原來是為了這個
他媳婦遵紀守法,絕對的好市民,所以在大陸,他就規規矩矩的,開車都不敢超速。
但是街溜子體質,骨子里哪兒能不熱血
趁著去九龍出差,偷摸跑去地下賽車飆車,狠狠地過了把癮。
于敬亭以為自己這事兒做的天衣無縫的,想不到,媳婦知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