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子的眼被于敬亭捂得嚴嚴實實,什么也看不到。
只聽王芬芳高分貝的尖叫聲。
“啊!臘梅?!”
于敬亭眼看著李有財面紅耳赤地把褲子提上,這才放開擋在穗子眼前的手。
拿著手電晃李有財的眼,還吹了個口哨。
“這不是小誰家小誰嗎?怎么跟柳臘梅在一起?”
李有財這一路都是懵逼的。
他甚至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。
再傻的人,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都明白了。
李有財咬著后牙,看著于敬亭的方向,他高度近視看不清人,只能從聲音中辨別這是街溜子。
“村長,這一切都是于敬亭鼓搗的!”
于敬亭攤手。
“老子在家陪媳婦學唐詩呢,你跟柳臘梅鉆小樹林關我屁事?那么埋汰的女人,脖子跟黑車軸(注一)似的全是皴,也只有你啃的下嘴——噦(yue)!”
最后惡心的這一聲,可以說十分生動了。
柳臘梅造了個大紅臉,李有財也覺得有點惡心。
“大志二奎,鐵根讓你們抓的?”村長看向楊家兄弟。
這屯里姓楊的都是親戚,村長跟這哥倆沾點遠親,甭管眼前這一幕咋回事,村長想把鍋甩給于敬亭。
楊家哥倆動作整齊劃一地搖頭。
“鐵根是誰?”人家老大叫于敬亭呢。
村長一看就明白了,就是于鐵根這不是好餅的貨攛掇的!
穗子從村長這表情里猜到,他這會必然問候于敬亭祖宗十八代呢。
村長怕惹事兒,巴不得將中庸之道進行到底。
表面相安無事就是極好的。
這種一天抓一個壞人的節奏,對村長來說絕對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。
如果楊家哥倆說于鐵根教唆,村長就能和稀泥,把這事兒當成私人恩怨,胡亂攪和幾句就完事了。
可楊家哥倆不承認,村長只能憋屈的掏出煙袋鍋子,憤憤地瞪著李有財。
“我閨女還是黃花大閨女,這,這可咋整!”王芬芳眼珠一轉,馬上意識到,這是個機會!
柳臘梅相親失敗的事兒,給這娘倆造成了極為沉重的打擊。
柳臘梅現在就好比那馬上生蛆就要爛掉的肉,不趕緊推銷出去就臭家里,以后只怕是難嫁了。
李有財雖然窮了點,不符合王芬芳的擇婿標準,但眼下事兒趕事兒湊一起了,好歹李有財是個中專生,湊合把閨女嫁了吧。
柳臘梅忙低下頭,羞答答地說道:
“就依娘的意思吧。”
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,穗子接過來,嗑著瓜子等著看后續。
李有財臉都綠了。
“大爺,我是被冤枉的!”
村長聽王芬芳說把柳臘梅嫁給李有財,臉色晴轉多云。
這種臭肉,屯里內部消化雖然是惡心了點,總比傳出去好。
楊屯有未婚小青年耍盲流子——這是村長管理不到位啊!
“李有財!你要認清形勢!你脫褲子時,怎么沒想那么多?現在你唯一的出路,就是把柳臘梅娶回去!”
李有財好懸沒撅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