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見于敬亭把邊上的毯子拽過來,圍在穗子身上,從腦袋到身子,都給裹上,裹好后又捏了穗子的鼻子一下。
“冷了就喊我,懷里的暖水袋要抱好,知道嗎?”
楊彩虹打了個噴嚏,羨慕地看著穗子暖和的毯子。
“穗子,你這毯子挺大的,要不咱倆一塊圍啊?”
“你坐不坐?”于敬亭不悅。
楊彩虹只能憋屈地坐到原坐,求助地看穗子。
拖拉機后斗還是挺冷的,也沒有個棚。
老于家把穗子當個寶貝似的,捂的嚴嚴實實的,還給揣了個熱水袋。
楊彩虹沒有這么細心的家人,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穗子。
越看越來氣。
穗子身下坐著王翠花做的雞毛墊子,又厚又軟。
身上披著厚毯子,懷里還抱著個暖水袋。
楊彩虹啥也沒有,坐在包袱上,看穗子眼饞。
“穗子,你都有毯子了,還用熱水袋啊?”言下之意,熱水袋給我抱著唄?
“嗯,用的。”穗子言簡意賅。
其實她用不用都行,本來是想給楊彩虹的。
但鑒于楊彩虹剛剛戲那么多,穗子又不打算給她了。
于敬亭這才滿意,哼,小娘們表現的不錯。
楊彩虹拿個破餑餑就想收買他,搶他媳婦的暖水袋?!做夢去吧!
穗子能感覺到,楊彩虹對于敬亭有好感,拼命獻殷勤,可她家街溜子根本get不到。
他是加強版的鋼鐵直男。
楊彩虹心里罵穗子小氣,賭氣板著臉不說話,想用冷酷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可惜,穗子有社恐屬性,不看她,get不到她單方面發起的“冷戰”。
“你跟杜仲聯系了沒?”穗子開口,自顧自地說道,“得留個聯系方式給他。”
等開春了,山里的藥材能采的就多了,要跟杜仲做買賣。
楊彩虹看穗子說了這么一長串,眼里閃過幸災樂禍。
鐵根開拖拉機時討厭女人叨叨,他對自己一臉不耐煩,肯定也會吼他家的這個胖婆娘的。
“嗯,已經把地址給他了,他也給我留了電話。”于敬亭心平氣和,一點火氣都沒有。
楊彩虹有點驚訝,心里琢磨,可能這倆人說的正事兒,所以他不發脾氣?
“我這還給你揣了個鵝蛋呢。”
“一會吃,你帶的咸鵝蛋還是煮的?”
楊彩虹瞠目結舌的聽著小兩口一人一句嘮家常,于鐵根不是最討厭話多的女人?
她跟于敬亭當過一年同桌,一年都沒聽他跟她說幾句話。
偶爾跟他搭個話,也是滿臉不耐煩。
這個跟穗子從鵝蛋討論到城里能不能養雞的話癆,是誰?!
“穗子,你跟杜主任共同語言特別多吧?你倆都讀過書,跟我和敬亭這種沒讀過書的不一樣呢。”
楊彩虹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,愉快的聊天氛圍被打破了。
于敬亭眼一瞇,他這腦力怎么會聽不懂這討厭的女人再挑撥離間。
正想發作,他家內個軟軟糯糯可可愛愛的小媳婦開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