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敬亭翻了個白眼,自己進屋收拾碗,順便給穗子披個外套,省得凍著。
王萌萌看于敬亭貼心的小動作,眼里有羨慕劃過,想著挺好個男人,就是農村出來的,可惜了。
穗子聽了一會,都聽明白了。
這個還沒謀面的同事張月娥也是個倒霉催的。
生父重男輕女,在她小時候就把她送人養。
養父母條件不錯,給她安排了工作,對她視如己出。
去年,養父母相繼過世,留給張月娥一套房子。
就在市區,挨著市政,周圍環境好,房子是三間大瓦房,周圍配套的小學初中,特別好。
親生父母聽到后,馬上過來鬧。
要求她把工作名額讓給親弟弟,還要把房子也讓出來。
現在雖然有子承父業這個說道,但教育局這種地方對學歷是有要求的,她那弟弟小學都沒畢業,根本不可能。
張月娥也不愿意讓房子讓工作,于是,親生父母連同親弟弟還有幾個潑婦姐姐,隔三差五就去單位鬧。
聲稱要讓張月娥在本地混不下去。
教育局受不了,給她調到夜校,她大概也想躲著這些瘟神,原來的房子都不敢住,想搬過來住校。
人還沒搬,就被瘟神找上來。
穗子聽完后,一肚子無名火。
這都什么人啊,親生女兒不養送人,看到人家過的好又過來掠奪,這種人簡直是太惡心了。
“我得跟上面反應下,這張月娥,我們也不能要了,咱們這馬上開學了,整這么個玩意天天鬧,受得了么?”
“校長,我們報警吧,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。”穗子替那位沒見過面的同事感到惋惜。
明明什么都沒做錯,卻被嫌棄成這樣。
“沒用,教育局之前也報警過,結果那家人抬出個癱瘓的老頭子,直接擺教育局門口嗷嗷哭,說教育局要逼死他們,警察帶走他們批評教育后,一堆人穿著孝服坐局長家門口哭,這不就是刁民嗎?”
遇到不要臉的,關他們幾天,批評幾句,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,下次鬧得更歡。
穗子聽完張月娥的這些事兒,腦子里靈光一現。
或許,她可以利用這家人鬧事的機會,糊弄于敬亭過來聽課。
“敬亭,校長說英語老師家里有點事,開課后,讓我先代一段時間的英語,晚上要上課。”
回屋,穗子跟于敬亭說。
“累嗎?”
“就一節課,倒也不累,可是我怕......你看,今晚鬧事的人那么兇,萬一課堂搗亂怎么辦?”
“那有什么的,我跟你去就是了。”
于敬亭上鉤了,穗子忙咬唇,扼制自己偷笑的沖動。
“可是,你那么不喜歡上課,為了我......那啥,課堂上不可以睡覺,會帶壞別人的。”
聽到不能睡覺,于敬亭表情明顯僵硬了。
“沒關系的,我忍一忍,不要讓自己嚇得哭出來。”
于敬亭表情更僵了,想到他可愛的胖媳婦,嚇成一大坨發抖,心都擰著疼。
“不睡就不睡,我去就是了。”
穗子轉身,背對著他偷笑,等他繞過來看她表情時,又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賢妻表情。
“敬亭,你對我真是太好了。”
她也會對他很好的,努力鞭策他,學歷,拿來吧你。
穗子只是想利用張月娥家人鬧事的機會督促下于敬亭,卻不成想,這一家人,會給她和于敬亭帶來個巨大的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