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確的說,是一個人影連拖帶拽著另外一個人。
“穗子我回來了”
清晰地喊聲從門外傳來,穗子騰地坐起來,疼的滿頭是汗的她努力地眨掉眼里的水霧,這聲音
“別拽我哎,你是土匪胡子”
被于敬亭拖來的女人抱怨著,她背著個藥箱子。
于敬亭幾乎是用踹的把門打開,然后,他看到了坐在床上那個滿頭是汗,狼狽的女人。
穗子捂著嘴,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口出現的那個泥人。
雖然他造得埋埋汰汰,臉上頭上都是泥,可是她一眼就認出來了,這是于敬亭,是她的愛人
千言萬語在心頭奔涌,穗子有好多話想跟他說,可是話到嘴邊,卻像是堵住了。
他喘著粗氣看著她,打聽到她在這后,他直奔婦幼,拽著婦產主任就往外跑。
還好這個主任認識他,要不就他現在這幅尊榮,非得讓人當成瘋子抓走。
這一路他緊趕慢趕,總算是看到她了。
“你怎么才回來呀”
穗子捂著嘴,醞釀半天,只能說出這一句,憋了多少天的眼淚嘩就流了下來。
小破屋,破爛木板架子床,他可憐的小媳婦,大著肚子,疼得滿頭是汗,委屈巴巴地掉眼淚這一幕組合在一起,給于敬亭形成了巨大的視覺沖擊。
于敬亭心疼得緊,邁步就要往屋里沖,他要抱一抱他可憐的小媳婦。
還沒進去,被醫生一巴掌糊出去了。
“出去出去出去你身上這埋汰的,可別有什么病菌,這產婦生孩子,衛生條件一定要過關,你趕緊找地方洗澡去”
“我不走”于敬亭怒吼。
“喊什么玩意,你嗓門大就不埋汰了洗、澡”
主任把他一腳踹出去,放下箱子先打量了下環境,還好,這地方王翠花收拾過,挺干凈。
只要外面那個埋汰汰嗓門還大的貨不沖進來,問題就不大。
“穗子我就在外面你別怕啊”于敬亭跑到窗根前使勁喊。
“我不怕我不怕”穗子一連回了兩聲,用盡渾身力氣喊。
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,可是她表情卻是那么的開心。
她就知道,他不會死的
他回來了
挑著她最需要最脆弱的時候,帶著醫生從天而降,像是天神般,解決了她現在的困擾。
他在外面喊,穗子在里面回,這場面細想還是挺浪漫,如果沒有醫生打岔的話
“小陳老師,你留點力氣生孩子吧,想恩恩愛愛以后有的是機會,艾瑪,你們兩口子,可愁死我了。”
穗子之前給紅包的就是她,相對也比較熟悉,要不人家才不會這么容易被拽出來。
“還好這一上午都沒有人生孩子,要不你愛人這土匪一樣的闖醫院,得給醫療系統帶來多大麻煩”
大夫一邊說話一邊換白大褂,順便把屋里消消毒。
于敬亭聽不到穗子的回應,急得直拍窗戶。
“媳婦,你沒事吧你回我一句啊”
“娘,我嫂子就在里面,疼的不行了艾瑪”
姣姣領著王翠花沖進院,一眼就看到拍玻璃的“泥人”了。
這種臟了吧唧打扮的人,在北方有個統一稱呼,那就是
“要飯的老瘋子咋進來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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