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子掏出個紙包遞過去。
瓜子是好吃,可是瓜子皮會把手指弄黑,張大山也不好意思拒絕穗子,硬著頭皮吃。
心里卻暗暗吐槽。
穗子可真是由儉入奢易,之前還是村里來的土包子,聽說穗子家的床和柜子都是撿別人不要的。
這傍上了大人物,也學會拿腔拿調,整羅漢床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,擺譜。
心里吐槽,張大山嘴上卻是夸穗子,說穗子真是個有品位的讀書人,巴拉巴拉的吹了一通。
穗子把足夠的信息傳遞給她后,以沒有相中合適的為由,什么也沒定,倆人分道揚鑣。
張大山騎著自行車獨自回了家,穗子徑直地去了對面百貨商場,到辦公室找到了王卉,借商場的電話打給于敬亭。
此時的于敬亭并沒有如穗子對外說的那般開會,他人就在夜校,藏在了穗子的辦公室里。
穗子的辦公室下班后就沒人來了,于敬亭拉上窗簾,看著他老婆擺在桌上的書。
隔了一會,張大山騎著自行車回來,于敬亭把窗簾掀開一角,清晰地看到,張大山沒有直接回家,去了校長辦公室。
校長辦公室有電話,一切都跟穗子預料的差不多。
于敬亭算著時間,想著早起穗子窩在他懷里,半睡半醒時說的話。
昨晚因為穗子的產后訓練造型過于撩人,以至于倆人光整用不著的,沒時間討論家具券到底是誰送的問題。
今早穗子眼睛都沒睜開,半睡半醒的對于敬亭嘟囔,說來而不往非禮也,人家一直給她送東西,她不能連句謝都不說。
說白了,她不想讓人牽著鼻子走。
于敬亭就問她怎么謝,對方擺明了“好做事不留名”,繞著圈送東西,就是不想讓穗子知道他是誰。
穗子這才設計了今天挑家具的一幕。
等張大山從辦公室出來朝家走了,于敬亭才從穗子辦公室出來,直奔校長室。
“呦敬亭大兄弟”
校長看到他跟小學生見班主任似的,立正站好,臉上還帶著營業式微笑。
“哥們,我有點事想借你電話使使,行不”
“你用,隨便用敬亭大兄弟啊,別說是你用電話,我家所有東西包括我媳婦,你想用啥都行。”
校長自詡挺幽默,自說自笑。
于敬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校長笑不出來了,尷尬地退出去。
“膈應出我一身雞皮疙瘩。”于敬亭搓搓胳膊,這才按著媳婦說的,找電話卡片。
這種老式座機沒有回撥功能,卻有個放卡片的位置,卡片上可以記錄電話號碼。
常用聯系人都會寫在卡片上,又或是計到隨身攜帶的小本里。
根據穗子的觀察,校長兩口子都沒有隨身帶電話本的習慣,所以她們的常用聯系人,要么是在電話自帶的卡片里,要么是在校長的抽屜或是桌子上。
于敬亭拿起卡片隨手翻了翻,夾在中間有一張上面有黑色的指印,上面寫著一串外地座機號,但沒署名。
“嘖,倒是有點反偵察能力,還把卡片藏在一堆號里,可惜啊”于敬亭一邊撥號一邊吐槽。
張大山心眼再多,也比不上穗子。
他家那個小娘們讓張大山嗑瓜子染了手,手捏卡片就會留痕跡。
一切都在穗子的掌控中,電話很快就被人接起來了。
那邊喂了一聲,于敬亭沒回話,那邊又問了句。
“您找哪位”
于敬亭通過這兩句,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,他知道是誰變著法的給他家送家具了。
孟君。
準確的說,是孟君背后的主子,樊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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