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敬亭單方面對著穗子咆哮。
穗子卻get不到他的怒點在哪兒。
一頭霧水。
“柳臘梅的話,哪有什么可信度?”
于敬亭原本因被媳婦忽視的狂躁,在聽到她這句后,稍稍冷卻了些。
穗子一臉平靜的表情,讓于敬亭覺得,他一拳鑿在了棉花上,堵得慌。
“鐵根,進屋!”
王翠花背著手站在門口喊了一嗓子。
于敬亭白了穗子一眼,那意思是,等一會再跟她算賬。
“干嘛——我靠!”
王翠花等兒子靠近了,從身后拽出一把笤帚嘎達,對著他的腦袋劈過來。
于敬亭驚險地躲過他娘的笤帚嘎達。
前有狼,后有虎,躲了娘,沒躲過爹。
于水生一個笸籮扣在他頭上。
于敬亭看到好多稀碎的渣渣從頭頂飛落下來。
這個笸籮,應該是他平日里裝瓜子的,瓜子掉的那些碎渣渣,弄他一身。
“坦白從嚴!抗拒更嚴!”王翠花叉腰。
“你倆發啥瘋,謀殺親子?!”于敬亭被穗子挑起的小火還沒滅,又被爹娘收拾了,不能再郁悶。
“問你娘!”于水生理直氣壯。
雖然他也不知道王翠花到底氣啥,但聽媳婦的話,總是沒錯的。
“你背著穗子干啥了?!出去扯用不著的,管不住褲腰帶了?”王翠花指著于敬亭。
于敬亭下意識地找穗子,卻發現這個沒良心的,站在院里,不肯進來——這怕不是波及到她?!
于敬亭氣死。
用手狠狠地指著穗子,那意思是,你這沒良心的。
穗子無辜地做個飛的手勢,告訴他,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。
此舉,更加激怒了王翠花,舉著笤帚指著他鼻子罵道:
“當個破廠長,飄了?媳婦你都敢威脅了?怎么,你還想打穗子?”
“我打她干嘛!她撓我的時候你咋不管?!”
于敬亭真想把上衣脫了,給大家伙展示下,看看關燈后的穗子是多瘋狂,給他后背撓成啥樣了?
“咳咳!”穗子在院里直咳嗽,臉有點燥。
于敬亭得意地看了眼,呵呵,她也有怕的時候,知道厲害了?
比臉皮厚度,誰也干不過于敬亭。
“穗子要是收拾你,肯定是你做錯了,但你要是敢管不住褲腰帶,我和你爹就把你滅了!”
“對!”于水生一邊配合媳婦,一邊盯著屋里的電視,順口催促。
“花兒啊,你快點啊,要騸麻溜的,要演到關鍵地方了。騸完了我還得看呢。”
“!!!”于敬亭氣到了。
這是什么人間疾苦,他為什么要有這種不分青紅皂白拉偏架的爹娘!
穗子看熱鬧差不多了,忙走進來打圓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