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元植搬到舊宅里抄經,名目上是待三個月,所以簡簡單單,只搬了些隨身衣物。
李蕊掙開他的手,四下張望掩飾著心中的慌亂“這么大個宅子,您就一個人住,也不方便吧”
相比王府,李蕊更喜歡這樣的小宅子,不知為什么,頭一次來,竟有些許親切感。
“怎么是一個人仆人婢女護院一堆人。我不來,他們也要天天打掃,多一個主人,還能讓他們覺得打掃有意義。”
元植見她有興趣參觀,便沿路給她介紹府內布局,最后指著一間門開著的屋子道
“我就住那里,屋子后面有個魚池,從窗戶伸根桿子出去,就能釣魚,我帶你去看。”
說完,不由分說的又拉起李蕊的手進了屋子,等他把后窗打開,李蕊就掩嘴笑了
“就知道您胡謅,窗戶離魚池還遠著呢,您給我找根那么長的釣魚竿出來。”
元植得意道“不這么說,你怎么肯進來”
李蕊將他的手甩開,收起笑臉就往外走
“騙子”
“哎,別走啊,我今天搬家腿都走酸了。”元植自顧自坐下捶腿,見李蕊果然停下來,心中很是得意
“你說說,來找我是想說些什么”
“我想說那只大猴兒的傷全好了,齊王、郡主他們到城外放猴兒去了。”
“放了我還以為你們會養著它,把它訓得會端茶倒水,每天逗著玩,豈不是有趣”
李蕊委屈道“四郎君,您這不是說,我們端茶倒水的都是猴兒”
“想哪去了這也能委屈上。那我給你端茶倒水,我是猴兒,行了吧”隨口道歉的話,元植對妹妹說慣了,可李蕊一聽,心里不禁涌起層層暖意
在殿下身邊,他總是高高在上,離自己那么遠,再怎么和善都是主仆。但元植從沒拿她當下人,在他面前,自己就只是個女人。
元植還真給他倆各倒一杯茶,指指榻桌對面讓她坐下,他輕輕感嘆道
“我喬遷新居,你是唯一的客人,我以茶代酒,敬你一杯。”
李蕊順從的拿起茶杯,學著元植的樣子一飲而盡,轉而問他
“我正想問您昨晚的事,您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”
“我怎會知道我三兄已經報官了,行刺朝廷命官,圣上正讓巡使、金吾在查。”元植若無其事道。
朝廷官員被刺殺,這是大家都熱衷豢養門客后,屢見不鮮的問題。
圣上不是不想掃除這個毒瘤,但養門客由來已久,有時還能解決朝廷職位不足的矛盾,想完全清除,那得傷筋動骨。
李蕊擔心的看著他“殺手來歷都沒查到,您為什么要搬出來住萬一是針對您,您這落了單,豈不是很危險”
“哈哈哈你也不看看,這座宅子對面是什么地方誰敢當著佛祖的面殺人。”元植語氣輕松,似乎真沒什么可擔心的。
“您,真是來這里抄經的”
“你不信我帶你看看我準備的抄經宣紙”元植又過去要拉她,李蕊忙躲開他的手,自己站起來,笑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