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女兒從連溪寺回來后,早說與您知顏清十分邪性,這人非同小可你怎么要去招惹她呢?三更半夜請她到府里來還給人下了毒,您說傳出去這臉不是丟大了嗎?不僅您受罪,女兒在外頭也沒面子。”
董慧言知道的顯然和事實不符,安康郡主手底下的人都在王府經過嚴格訓練后才作陪嫁,無論是忠誠或是應變能力皆為上等。
安康郡主深知這一點,才對女兒越來越不滿,一個劉子問都搞不定,和后宮的關系也處不好,除了家世好外真的一無是處。
她怎么就生了這個笨女兒呢?
“那依言姐兒的意思該如何是好?”
董慧言氣鼓鼓坐下,示意左右退下,“母親,女兒去找顏清,就當是誤會化解這次矛盾吧。想收拾她以后有的是時候。”
安康郡主心里恨顏清恨得咬牙切齒,但言語間頗是云淡風輕,像沒把顏清放在眼里,“為什么要擱以后才收拾?一個下流胚子而已。”
董慧言嘆了口氣:“女兒感覺夏螢對她很不一般,有可能蛇鼠一窩。錦陽日前吃了夏螢的虧跟德妃娘娘告狀時,給狠狠的訓了一頓,所以女兒覺得現在還是先避其鋒芒,待夏螢回西北戍邊,咱們再收拾她不遲。”
安康郡主冷哼一聲:“那更應該對付顏清,看看有幾個男人真的給她迷到暈頭轉向,為她拼命。”
正好給那些出頭的男人戴上一頂“好色不中用”的帽子,以后皇帝要委任大事時,他們還能指得上么?
“夏螢好像在查爹爹,您知道嗎?”董慧言突然想起一件事,那日夏螢借黑風給顏清時,約莫有這意思。
安康郡主這才拿正眼看女兒,覺得她和以前終究有些不同,似乎想事情更全面了,“大人的事不必你操心,好好的修心養性,把才藝學好,將來嫁個好夫婿即可。”
“劉子問純粹是個廢物,劉家不可能再翻身,皇帝時常在朝堂上提起劉棟不過是做樣子給天下人看而已。”
親事該定下來了。
“皖省總督的長孫不錯,與你年紀相仿能文能武,他下個月會進京……”
“母親!您說過,可以讓女兒作主的!”一提這帶來,董慧言立刻急眼。
安康郡主注視著幾乎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兒,冷硬的心腸還是軟下來:“腦子是個好東西,言姐兒也不缺對吧。我再給你兩個月時間,若劉子問不點頭,那就另覓良人了。”
董慧言這才笑逐顏開:“謝母親,那女兒先……”不對啊,明明是來說顏清的事,那賤蹄子可不一般,藏得可深了。
“母親,咱們不是在說顏清的事兒嗎?”
安康郡主哦了一聲,“是,我想一擊即中令顏清永世不得翻身,你有什么好的意見?”
董慧言咬牙道:“母親您怎么聽不懂,先別招惹她不好嗎?那日下棋,她把羅元橋都給贏了!我回想了一遍,本來她那日得吃些苦頭的,可是錦陽聽信羅元橋之言,放過了她還打了自己的侍女。您看看,她真是個妖精來的。”
一群臭男人都幫著她。
安康郡主臉色一冷,眼中閃過一股殺意,“既然如此,更應盡早斬草除根。”
太后在收到王肅成向皇帝舉薦顏清入宮侍候時,已經想收了顏清的命,認為是紅顏禍水會擾亂后宮安寧,宜應盡早鏟除以絕后患。后來是因為派人到民間查訪顏清其人其事,發現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傻丫頭,才高抬貴手饒她一命。
現在顏清倒是棋畫皆絕,一鳴驚人。
她先發制人將顏清除去,以免王肅成再作妖,保持現在各方勢力平衡的局面,讓太后再享幾年安樂日子,對她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。再說皇帝若想立王皇后所生的皇子為儲,早立了,何必糾結到現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