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慧言從顏清的憂愁里終于找到了一點樂趣,原來她也會愁眉不展,還以為只會笑呢,“錦陽得寵,大把人上趕著巴結她。你與羅元橋的事應該是鄭幼寧嚼的舌根。你可認識她?”
顏清疑惑地反問:“她是誰?”
董慧言以袖掩面哈哈了幾聲,“你呀,那湖水喝的不冤。鄭幼寧是鄭妃兄長的幼女,其父任刑部侍郎,也比你年長一歲。自個長得肥頭矮個還不知美丑,終日化個不知所謂的妝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敢到錦陽跟前嚼舌根,等錦陽與羅元橋的婚事塵埃落定,有她苦頭吃。”
德妃娘娘昨日查到此事,臉色十分難看,認為是鄭妃故意唆使鄭幼寧挑拔錦陽作惡,準備對付鄭妃了。
“那個鄭妃呀,也是命好,聽說就一回,一擊即中。當時皇后有賢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制衡,才讓她僥幸活命并產下一子。”董慧言知道后宮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內幕。
她得意地看著顏清。
顏清故意露出驚訝的神情,并且帶著絲絲羨慕,“二小姐果然厲害,知道那么多深宮秘事。”
董慧言聽著受用,展露歡顏,“可不是。我在后宮可吃得開,哪位娘娘都會給我三分薄面。”
顏清的心忽地一軟:“你在外省有親戚嗎?”
董慧言迷惑地反問:“問這個作甚?”
顏清再次展露掌握話語權的氣場,湛湛目光若水洗的天空般明亮、深遠,很容易令人不由自主跟著她的步伐走:“請直接回答我的問題,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,原來也是你讓我給想個辦法。”
董慧言深吸口氣,又是那種可惡的無力感,“有。”
顏清道:“我建議你裝病,接著到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的親戚家中休養,暫時遠離京城。夏世子若要對付你父親,估計也就這段時間。”
董慧言驚訝得站了起來,“什么?夏螢對你說的嗎?他果真要拿我父親開刀?”
她知道夏螢長年累月在外行軍打仗,吃了朝廷很多啞巴虧,就像錦陽對他的態度惡劣的程度上看,大抵知道宮里對夏螢的態度,不過是皇家一條狗而已。
可她經過這段時間的教訓,深刻地明白到夏螢是個可怕且危險的人。
顏清帶著幾分諷刺道:“你們權貴爭權奪利之時有嫌隙不是很正常嗎,我初遇他那日,他曾對你說的話可窺一斑之豹。他又怎會對我說。”
后面那句話其實有點多疑,可對著董慧言也是說得。
偏偏董慧言就只聽進了最后那句,酸溜溜地說:“夏螢看上去對你挺不錯,在你之前我們可沒見那個女人能近得了他身。”
顏清給了董慧言一個冷眼,“若我真的攀上了他,或是他真的相中了我,還能寄居在義兄這里?”
大齊民風再開放,男人那性子該怎樣還是怎樣,豈會容忍自己認定的女人住在另一個單身男子家中。
董慧言恍然大悟,害她還糾結著欺負了顏清要給夏螢報復呢,“你早說嘛。”
“早說又如何?”
“早說我這茶盅就磺你腿上!你讓冒犯我,哼。”董慧言站起來,撣撣衣擺,神氣地往外走,“得了,不用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