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康郡主與董尚書請不動的人,憑何他們認為能請得到?
形勢所致,顏清根本無法赴宴,更何況她和許家這梁子根本無法用一場宴席化解。
顏清連接都沒接許府的貼子,讓趙嬤嬤擱在正堂。
“大小姐,請恕奴家多嘴,怕不怕得罪他們呀?”趙嬤嬤見顏清一再拒絕赴宴,有些擔心。
顏清坐到明間的小圓桌前,月桂做了糕點隨侍在側。
聽得趙嬤嬤疑問,顏清用竹簽戳了兩塊荸薺糕,吃完才道:“之前不是拒了董府的宴席嗎?現在若去許府的,豈不是得失董府?索性兩家都不去。”
趙嬤嬤小聲道:“可是這個許府是太后娘娘那個,就是平承伯的親弟弟那個許府。”
“坐。”顏清看了一眼自己左邊的位置。趙嬤嬤哪里敢坐,若她以為顏清因這兩句話高看她,那未免太天真,“奴家不敢。”
顏清沒有介懷,又道:“我對權貴那些事兒其實并不太懂,只是我能肯定一點,許府絕不會因這點事捅到太后跟前,太后是何等尊貴,那許府的主人恐怕半年能朝鳳一次已是恩寵了。若是許府的人主動惹事生非,別人給看在太后面上給許府面子也行,不給也無甚大事。”
因為許氏一族是由平承伯主事。
太后再閑也不會跟娘家人有太多接觸,特別是旁枝。一旦令皇帝察覺她想弄權,只會對平承伯府不利。她越不問世事,平承伯地位越穩固。
“我需要忌憚的是安康郡主,所以無法赴許府宴,明白了嗎?”
顏清并不是要把行為解釋給她聽,而是她背后可能存在的人。
趙嬤嬤的出身決定了她的眼界,即使顏清說得非常清楚,她依然一知半解,呆愣地點著頭,“奴家去回許府家丁話。”
她雙手捧著請貼,規矩地往后退三開步才轉身離開。
月桂等到趙嬤嬤走了,想說出自己的疑惑,可思來想去好像沒有實際證據,只是知道趙嬤嬤曾偷偷溜出去兩趟,還是不要給大小姐添亂,忍下沖動沒作聲。
顏清很喜歡吃月桂做的糕點,吃掉切割成六小塊的荸薺糕,再吃了一塊蛋黃酥,瀨口后徐徐跟月桂說起鋪子的事。
“月桂,鋪子大概后日能開始裝潢。開張前我們需要準備足量的薰香存貨以備用,我打算讓你給我搭把手,你待如何?”
這是要重要她?月桂忙不迭道:“婢子肯定愿意。”
“制香的工序有時候非常繁瑣,火候需要拿捏得十分精準,半分馬虎不得,若你有厭煩之時,必定要跟我說,莫要誤了香料。”顏清倒是希望月桂能長久堅持,屆時若能開分號,派她過去掌事,也不失為一件美事。
別的不敢說,若說到耐性和繼心,那月桂定敢拍胸脯保證,“大小姐,月桂一定按您的吩咐不敢有絲毫粗心。”
顏清頷首,“下個月起你月銀漲到三兩銀子,小草同你一般。”
“那么多?”月桂咋舌:“您現在也沒多少銀錢在手,有一兩銀子婢子已經知足了。”
顏清瞥她一眼,打趣道:,“發到你手里,你若嫌多可以拿去買好吃的請我。”
月桂笑著應承,一邊收桌子一邊想下個月的月銀該怎么支用,一兩給母親,一兩買好吃的請大小姐,余下一兩存起來,以后有急用也有銀子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