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慧言白她一眼:“早讓你別來了,以為她會領情?”
苗掬月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,再示意婢女送上禮品,“都是些小禮物,你收下吧。”
顏清和她們之間交情都算不上,昨日之事又與她們何干,“謝謝你們,都過去了。”
董慧言見她松口,瞥著她問道:“雖然我們之間有嫌隙,可也算老相識了,你到底是怎么解圍的?”
要說顏清自救,誰信呢?
“言姐兒。”苗掬月可不想惹惱顏清,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主。
董慧言冷哼:“你幫著她做什么?你當她真能幫你嫁入衛府?”
衛秋翎是病弱了些,可身子能養啊,勝在有地位,身家雄厚而且長相俊美,然而衛府的大門要是容易進,幾個仰慕他的勛貴孫女早近水樓臺先得月了,還需被外邦王女捷足先登?
苗掬月惱道:“能不能別提這事兒?”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。
董慧言意有所指地看了顏清一眼,呵笑著對苗掬月道:“拜托,你喬裝進入衛府之事,搞不好就是她泄露的。”
顏清感覺她們之間根本沒起爭執,而是故意引出這話題,直說不就好了,矯情得很。
“我自顧不瑕,又怎敢再惹事生非。衛府仆從眾多,人多口雜,當時苗小姐身份已經泄露,怕是你們想查也很難有結果。”
苗掬月也覺得顏清不會是那種碎嘴的人,況且家風開明,長輩只是口頭訓了幾句并沒實質的責罰。只是考慮到董慧言說她報復心強,才特意過來一趟,拉近大家距離之余還能打探口風。既然顏清這樣說,她便信了,“說得有道理,所以我也沒懷疑你。”
她二人本該是董慧言作主導,她從旁配合的,可是董慧言這兩日郁郁寡歡,她只好當領頭羊。
顏清輕輕點頭,“我還有事要出去,改日我請兩位吃席吧?”
苗掬月家里有交待不想她和顏清走得太近,起身想告辭,給董慧言一記眼刀逼得老實坐好。
董慧言瞥向顏清道:“那個趙禾與你關系很好?”
顏清迎著她盛滿疑竇的嚴厲目光,平靜地反問:“此話怎講?”
董慧言瞬間上火,“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好嗎?總是反問別人,老是要別人順著你的意思,你以為你是誰?”
大家之間不說仇恨,可舊怨不少,還真當她來竄門交朋友呢?
在博弈的過程,急性子總是會先吃虧。
外面有何傳言,顏清一概不知,也不想知道,是董慧言想要從她這里打聽事情的因由,所以她有理由反問并拒絕作答,誠然大家也沒想化干戈為玉帛。她總不能天真到給了董慧言一個建議就能化解矛盾。
顏清喝了口羅漢果茶,略為干澀的喉嚨舒暢不少,放下茶盅還沒打算開口,又惹惱了董慧言。
“別給臉不要臉,我再問一次,趙禾與你什么關系?”董慧言最是討厭顏清這種慢條斯理的態度。
顏清驚奇地看著她,“他一個小捕頭能與我有何干系?那日落湖,是他救的我。總不能因為他救了我就必須以身相許吧?大齊可沒這事。”
對,大齊向來就事論事,救人而已,又怎會鬧出不可收拾的后事?
董慧言深知此道,咬牙道:“你很會利用人嘛,京城大街小巷誰不知道趙禾非常能干?”若不是這趙禾,顏清怕是身陷囫圇了,還能幫她解圍,又救她的護衛回來?
顏清露出明了的神態,無奈地說:“你指的是昨夜他出手救回容氏兄弟一事?我也沒辦法,他非要我報案,報案以后此事歸他管,他便去了尋找容氏兄弟。”
如果眼神可以殺人,董慧言已經把顏清殺了好幾遍:“你老實給我說,誰救康寧回來的?你不用騙我,我知曉這些自是有線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