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顏往宴清秋臉上打量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形容,說:“你怎么總是這么慫啊,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。”
“我不是慫啊,我是怕我們沒命回去,那就真的完了,你那頭還有一家子的人呢,能對他們不管不顧的嘛。”宴清秋說的振振有詞,他不得不擔心,誰也不想無故喪命,誰知道那兩個和尚道士是什么心思呢,萬一是誆他們的呢。
厲容森說:“你也太膽小了,想得這么壞干什么。”
宴清秋往安顏和厲容森的臉上打量,說:“你倆倒是一個性子,往海里扎下去就不回頭的。”
安顏細想了想,說:“這樣吧,你們下山去吧,我自己一個人去。”
“這怎么行啊!”宴清秋和厲容森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來。
宴清秋對安顏說:“這可是不行的,花爺見我沒把你安全帶下去,非一刀殺了我不可,要走就一起走。”
“你要回頭,我陪你回頭。你要往前走,我就陪你往前走,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。”厲容森極為認真的告訴她,口氣果決的很。
安顏嘆了一口氣,又對宴清秋說:“這樣吧,你下山等我們,我們山下匯合。”
“這怎么行啊,你能保證前方有路,可以平安下山嘛?”宴清秋實在是擔心的很。
“會的。”安顏也不過是安慰他罷了,她也不知道前面會發生什么,她活了那么多世,也大概知道一些機關密道,也沖破過許多的暗格,但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。
厲容森說:“你下山吧,先回去。”
宴清秋蹙眉,往前頭看了一眼,依舊是黑的化不開,完全不知道前路何方,他終究是猶豫了,說:“我心里還有一個人,就算死,我也要再見上她一面,我有話要問她。”
“知道,我師傅那邊也要你去帶個話。”安顏決不會強迫誰要同自己一道去,若萬一回不去了,也是要有個人來替自己收尸,回去告訴花爺和安城他們。
宴清秋的心在顫抖,他沒說話,眼看著安顏和厲容森兩個人往那條路走,而后轉身出去了。
厲容森對安顏說:“我走在前面,你跟著我。”
“沒事,我走在前面吧。”安顏說著就要往前走。
“不行,我走在前面。”厲容森已經越過她,往前走。
安顏不同他搶,只對他提醒:“什么都不要問,也不要想,只管往前走,不要喊我的名字,就自顧走,明白嘛?”
“我時不時喊你,你答應我一聲就行。“
“不用,別喊我,只管走,就算你喊我也不應。”安顏認真的對他說,又說,“認真的,全神貫注的往前走,不要胡思亂想,知道嘛。”
厲容森當然知道這不是玩笑話,他點頭應諾。
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著。
四周黑漆漆一片,就像眼睛上被遮上了黑色圍布,根本看不見一點點東西,誰也不知道腳下的路是什么,有多長,什么時候才能有光亮。
厲容森走在前面,他無時不刻在擔憂身后的安顏是不是安全,是不是跟上來了。
他一直在數腳下的步子,并且盡量保持一條直線在走,但最終還是忍不住要喊一聲:“安顏,你在我身后嘛?”
他的聲音像是回蕩在山谷里,回響他的只有他自己的聲音。
厲容森心里一驚,腳下一滑,像是要跌下去,卻很快穩住,他深呼吸,慢慢的穩下步子,心里害怕安顏已經不在了。
同時又恐懼自己停下來會讓后面的安顏無路可走,一會兩個人撞在一起就麻煩了,因此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,繼續往前走。
厲容森心里在想安顏,卻不打算在喊,他相信她,什么都打不倒她,所以他也不能掉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