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顏從不在意化妝之類的事,她一向從簡,連衣服之類的都是以方便為主,不見繁鎖貴氣的打扮,連城主的衣服都沒看她穿過一次。
但她今日卻抹了胭脂,沾染紅唇。頭戴金冠,穿上了城主的華服,是一件古代的七層長裙,雖是層層疊疊卻很輕薄,橘色與紫色的搭配彰顯貴氣。
宴清秋像是頭一次認識她,從不知道她的臉也跟假臉似的,美麗的令人無法移目,那張傾城傾國的假臉算什么呢,都及不上她一點。
老者亦是驚詫萬分,瞬間又高興起來,說:“讓那個厲容森后悔,他選擇那個女人就是天大的錯誤。”
安顏未答,只往前頭大殿去。
厲容森和靈仙已經站在那里等,似是各有心思。
且見有許多的下人們陸續走進來,個個身著華麗的古服,手上都捧著寶物,站成了兩排。
走在后頭是安顏,她緩緩過來。
厲容森沒辦法不關注她,但越是看她越是有種酸楚。
靈仙心里害怕,她雖以為自己是厲容森的正緣卻怕這樣的安顏,有誰會不被她吸引,不禁挽住了厲容森的手臂,才能給予她一些安全感。
厲容森雖不情愿卻未甩開她。
安顏在經過厲容森時對他抬起一抹笑,是那種生分的客氣。
這抹笑意很刺目,讓厲容森顯些站不穩,他與她之間竟會離得這么遙遠。
宴清秋跟在安顏的身后,心里面也是有些不太有滋味。
安顏轉了一個身,說:“聽聞厲先生選了心上人,我自然要送,不僅要送,還要奉上大禮,感謝厲先生往日對西城的付出,望你前程似錦,與新夫人百年好合。”
“多謝城主。”靈仙心里自然是高興的,把厲容森的手臂抓得更緊了些。
安顏自然也注意到這個動作,她裝作沒見著。
老者拿著一個紙卷上來,攤開了放在安顏的面前,說:“請城主消除名字吧,從此后,厲容森與西城再無瓜葛,橋歸橋,路歸路。”
最后頭這一句橋歸橋,路歸路是老者自己加上去的,他就是恨,不自禁再往厲容森那頭狠狠刮過去一眼,在心里罵他是個白眼狼。
宴清秋突然問:“厲容森,你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嘛?”
安顏抬眸往厲容森那里看過去,四目相接時讓她有種要留下他的沖動,但她鎖骨之下的印記在提醒她別任性,除非她真可以不管不顧,且也發現了厲容森的眼神是如此的平靜,毫無波瀾。
也許,他是真的找到了心中所愛,也未嘗不是件好事。
厲容森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,他一手搭在靈仙的手背上,溫柔說道:“她是我選的人,豈有不喜歡的道理。”
這話像把刀子深深割在安顏的心口上,比那塊印記的痛還要痛,不自覺動了一下嘴唇。
靈仙在看厲容森時也是極盡無限的溫柔,她終于得到他了,這便是緣份。
宴清秋翻了一個白眼,且見安顏已經伸出手掌放在卷紙上,她稍作片刻的停留,就見“厲容森”三個字變成了一縷煙,緩緩消逝掉。
老者暗嘆一口氣,他實在是不甘心,這么好的一個人就這么被別人拐跑了。
“我送你們出城。”安顏收回了手,而后徑自往前走。
宴清秋把方才那張紙卷搶過來塞進了厲容森的懷里,說:“諾,給你留作記念吧,時不時看看也好呀,還可以在上頭寫幾個字呢。”
靈仙一把接過來,說:“我替他收著。”
宴清秋盯著靈仙看了一會,意味深長的說:“如果有機會,我一定會把你揍個稀巴爛。”
靈仙緊抿了一下嘴唇,正想讓厲容森替自己出頭時,只見他已經先一步往前走了,他要一個人跟著安顏在走一段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