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,跟在她身后走的人不會是自己了。
靈仙想要跟上去厲容森那邊,卻被宴清秋給拉住了,他說:“你也別著急了,反正他都會跟你走,這么一點路都不肯讓他們單獨處一處嘛。”
“你真是很愛管閑事,哪個女人會允許自己的丈夫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的。”
“你們倆還沒有結婚呢,他還是自由身。”宴清秋就是抓著她的手臂不肯松手。
靈仙無語相對,只得不執意了。
今日的氣候很好,陽光和煦,微風怡人。
滿城的紅綢飄飄揚揚的,像是在歡喜,又像是在悲傷。
厲容森已經只離安顏一步遠,他想問問溫嘉爾待她好不好,卻又覺得這話是多余,也想囑咐她幾句,卻又認為沒資格。
長巷終有盡頭,城門就在前面。
厲容森覺得應該說些什么的,他終于說:“安顏。”
安顏在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時就有了傷懷,她沒有馬上應,過了一會才說:“我在。”
“我們彼此忘記吧。”
風吹過發絲,拂在臉上的那一點感覺都讓安顏覺得疼,她抬眸看了一下天,陽光刺目,又低下頭,只是發了一個單音:“嗯。”
厲容森什么話也沒再說。
兩個人沉默不語,一前一后的走著。
前頭的大門緩緩打開。
安顏在城門口站定,且見靈仙也快步的跟上來,她又拉扯住厲容森的衣裳,嘴上說著:“城主,你不必送了,我們這就回去了。”
“一路保重。”安顏平淡的說。
厲容森頭一個坐上馬車,而靈仙卻還有話要同安顏講,她說:“安顏,做人就是要認命,我待厲容森你放心,一定是全心全意的。”
“你可以滾了,煩不煩呀,以后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們西城無關,更與安顏無關,你就算打死厲容森,咱們也管不著。”宴清秋真是氣不過這個女人,真是煩透了。
靈仙朝他冷哼一聲,說:“原本還想著請你來喝喜酒的。”
“辦喪事的時候請我吧。”宴清秋幾乎是脫口而出的。
“你這個混蛋,你說什么呢,你咒誰呢。”靈仙說著就去打宴清秋。
安顏抓住她的手,而后甩開,說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靈仙整了整衣衫,也往馬車上去。
宴清秋站在安顏的身邊,說:“瞧把這個女人給得意的,怎么就不能對她碎尸萬段呢。”
安顏沒接話,回去自己的屋里,她屏退所有人躺在榻上思量,后又起身到厲容森住的房間去,往四下打量一眼,他竟然沒帶走任何東西。
書桌上堆著幾份文件,安顏在椅子上坐下,而后拿起文件翻看,都是有關西城的未來規劃,另外還有一些雜書。
筆筒底下還墊著一本小冊子,她好奇的取出來翻看,發現第一頁寫著:夢里的故事,供安顏寫書用。
第二頁則寫著,那年到府上去拜會,被樹上的一只風箏擋住了去路。那雙兄妹原是刺客,一個被亂箭刺死懸掛城門,一個下落不明。當年九月,他登基,迎娶新后。
第三頁只有三個字,仁德王。
安顏心里一怔,居然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