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厲容森需要人照顧,必須要有一個人守著他,但安顏又不放心其它人,因此由她自己來,每日都與他在同一個屋子里歇息。
眼下已是夜里,大家都回屋里歇息,而安顏也將屋門關上,她稍作梳洗,而后就過去看厲容森,發現他比昨天更好些,臉龐也紅潤起來,想必是無礙了。
安顏在臨睡前要給厲容森照例扎上幾針,然后才可全然安心,接著才把席子被褥攤開了鋪在厲容森睡的那張榻邊上,就地睡覺。
這幾日都是這般睡,幸而這里是地板,不算太硬太冷。
安顏又往厲容森那里打量一眼,而后便沉沉的睡過去,她每日睡前都會在屋外打上界結,何況也知道這里不會有人過來打擾,因此睡的很深。
夜,靜無聲,唯有月色皎潔。
厲容森竟在半夜時醒過來,他本能的要坐起來,卻發現榻邊的地上睡著安顏,不禁的又連忙躺回去,心里面略有些忐忑,詫異她怎么會在這里,又稍稍探頭出去,發現她正睡的深沉。
安顏的睡相不算太差,但若是深睡時就難免有些不受控制了,她此刻正抱著被子,因此讓背脊都露出來。
厲容森覺得她這樣會著涼的,并且又想起了宴清秋,但轉念一想安顏既然在這里,應該是通過氣的,何況他又不想讓她睡地上,因此小心翼翼的從榻上來踩在地上的被褥上。
安顏還是一動不動抱著被子睡的香。
厲容森往她臉上打量一下,心想自己不是存心要占她便宜,而是為了不吵醒她,并且也是自己的君子之風,不該讓一個小女人睡在地上,不算是對不起宴清秋,因此他的想法是干凈的,然后便輕手輕腳的打橫抱起她,將她放置在榻上。
安顏在落榻之時轉了一個身子,滾進去榻里邊了,而厲容森則是給她蓋上被子,接著就回去方才安顏睡的被褥上躺下,又蓋上她蓋過的被子,聞到一股子草藥香氣。
厲容森略有些不放心,因此又坐起身子往榻上看過去,發現安顏依舊側在里頭睡的香,而后便又躺下,想起一些有關安顏的事,想她為自己付出了挺多,但自己未必真能給她什么。
他忽然想起宴清秋說的話:“有些恩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報答的,怎么樣也要以身相許吧,要用一生來償還。”
也許這是玩笑話,卻讓厲容森悸動了一下,但他的理智正在告訴他,朋友喜歡的女人是不能夠覬覦的,未免太不道德。
或者,他可以單方面的照顧安顏,對她好,但是不存任何要同她在一起的心思,不需要她因此做出回報,如此也不算對不起宴清秋的朋友情誼了。
這般想著就坦然了,也漸漸睡過去。
次日,晨曦縷縷的照進屋子里來。
安顏睡到自然醒,她伸了一個懶腰,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觸碰到了什么地方,睜開眼睛一看,自己竟然睡在床上,第一反應就是厲容森在哪里,她即刻坐起身子往四下打量,地上沒有被褥,也沒有厲容森的人影,這可糟糕了。
“厲容森?”安顏急的連鞋都沒顧及穿,直接赤腳踩在地上。
且見厲容森端著早餐走進來,他上下打量安顏,問:“你怎么不穿鞋?”
安顏這才低眸去看自己的腳,而后又回去床上,然后問他:“你是什么時候醒的?”
“就是剛才。”厲容森輕描淡寫的回答她,又將手上的東西都擺在桌上,說,“廚房那里還在做糕點,未有做好,我怕你餓,所以做了一些簡單的東西。”
“是你親手做的菜嘛?”安顏問。
厲容森點頭,說:“是啊,但是可能做的不太好,先將就吃一點吧,一會我就去廚房拿糕點。”
安顏微微點頭,而后穿衣穿鞋先去洗漱,并且她故意弄的很慢,且還往梳妝臺那里坐下,裝模作樣的擺弄起胭脂之類的。
而厲容森卻在等她,說:“快過來吃,一會就涼了。”
“我涂一下口紅。”安顏邊說邊要拿起一只唇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