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小聲對厲容森說:“你呀,終究不是西城的人,但我知道你也想過去幫些忙。”
“這是的。”厲容森點頭。
“總要名正言順才是。”
“如何名正言順呢?”厲容森認為這一點倒是要緊的,方才安顏正是用這個借口推托自己。
老者從衣袖里拿出來一卷帛紙,只見這紙攤開了懸在空中,說:“諾,你只要在這個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。”
“為何要寫在這里?”
“我們西城里所有的人都需要把名字記錄在案,個個都要這樣做的。”老者一本正經的說道,又問他,“你應該愿意的吧?”
厲容森低眸琢磨著這話,問自己為什么要成為西城人,是為誰而成為西城人,有關任何簽字的事情都要想清楚,可不能隨意落筆。
老者蹙眉,他又說:“你同宴清秋是生死兄弟吧,他老早是西城之人了。”
“他也是城奴嘛?”厲容森問,他指了指紙上面“城奴”兩個字,又說,“城奴是誰的奴,具體要做什么?”
老者覺得這事好麻煩,本以為厲容森二話沒說就會簽的,結果他有這么多的問題,竟把他給問惱了,說:“你愛簽不簽吧。”
“不搞清楚怎么簽。”厲容森說的理直氣壯。
“老者,你在干什么?”安顏從屋外走進來,她見他倆鬼鬼祟祟的。
老者連忙把紙卷收起來,且聽厲容森說:“是有關城......”
“城內布置的事情。”老者連忙搶話過來說,又講,“這邊城里的事情都交給我,城主早去早回。”
安顏輕笑著看向老者,問:“你不在前頭看著,跑后頭來干什么?”
“同厲先生聊聊,他應是要隨你們一道去的,我自然要交待他兩句,我一向都是很看好他的呀。”老者說完這話就一溜煙跑出去了。
安顏問:“他同你說了什么?”
“他讓我簽一個字,說是這樣就能名正言順了。”厲容森也不瞞她。
“你簽了嘛?”
“我怎么可能隨意簽字。”
安顏點頭,說道:“這就行,不要隨意簽,至少要弄清楚。”
“我們到前面去吧,看看人挑得怎么樣了。”厲容森說著就先一步走出去屋外,往前面走。而安顏卻想起了以前這屋子里頭的許多事,想起厲容森之前把自己名字簽上的時候,他其實也不知道城奴有些什么職責。
前面正殿已是人滿為患,好像城里所有的男人都來了,甚至還有一些女人。
原以為這差事不好,并不會有人愿意前往,誰知道他們全都爭先恐后的要去,說是要保護安顏。安顏自然很感動,但也不可能帶上所有人,打算挑百人一道過去。
但這時,就見有一個人走上前,他頗有男子氣概,不能用俊俏來形容,要用英武來形容他,他說:“城主,帶上我一個就夠了,但我要拿一百人的獎賞。”
“你一個人只能領一個人的獎賞。”老者提醒他,并且認為這個男人實在沒有禮貌。
這男子往老者那里看過去,說:“老者,你應該還記得耍泥點的功夫吧。”
“什么?”老者詫異,而后又說,“這種功夫早就失傳了,那可是女禍后人留下來的,你如何會?”老者不禁對此有所懷疑。
那男子卻不以為意,說,那就請城主隨我出去看一看吧,而后禁自先走出去。
安顏自然也很好奇,她曉得耍泥點這件事情,屬于傳承的功夫,并且還有規定傳女不傳男,他是一個男人,怎么會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