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就替他做出了決定。”安顏也是猜到了。
“我不想看到他為難,但也許是我心灰意冷了。”媚蝶說著就哭起來。
安顏撫住媚蝶的肩膀,說:“好了,此事由我為你做主,不會讓你白吃苦的,無論如何都要靈仙把魂魄還你。”
“她是不會的。”媚蝶說道。
宴清秋又在外頭回話:“要么是她自愿把魂魄交出來,要么就是讓她死,只有這兩個辦法。”
厲容森抬眸去看安顏,竟瞧不出什么情緒,但又好像做出了什么決定似的,不見她有半點糾結的樣子。
媚蝶依在安顏的手臂上,說:“我不怕死,就怕死得孤單,能回到西城,能再見到你們,就沒有遺憾了。”
外頭丑陋的女人心中一驚,未曾想到竟遇上了西城的人,不知是福是禍,怪自己過于貪心了。
“你不要胡思亂想,我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做出犧牲。”安顏勸慰她。
媚蝶看向厲容森,對他說:“你別負安顏......”
“不準你說這樣的話,我明日就讓靈海來見我。”安顏示意媚蝶別在費力氣。
厲容森卻是被振動到,他未曾想到媚蝶的第一句遺言竟是這句話,有些不知所措,亦有些疑惑,不自禁往馬車外頭的宴清秋那頭看過去。
讓靈海來見她,這話說的多大口氣呀,不禁讓那個丑陋的女人更是惶恐起來,慌得就想現在就下馬車。
且這時,又聽媚蝶說:“我應是活不久的,外頭那女人救了我,一直說我的臉好看,不如將這張臉皮送予他吧。”
“少胡說了。”安顏示意媚蝶未在多言,先作休息要緊。
而媚蝶也覺自己眼皮子很沉,就怕自己一睡不醒,還想繼續交待一些后事,卻發現被一陣安寧所籠罩,不自覺得沉睡過去。
是安顏給她渡了一些氣,讓她先睡一個安穩覺。
外頭的宴清秋說:“明日送信給靈海,讓他來一趟,咱們要算一算帳了。”
“不必這么麻煩,明日一早我去見他,不僅要見他,還要見靈仙,務必將媚蝶的魂魄交出來。”安顏說。
“靈海深愛靈仙,舍不得他死的。”厲容森提醒一句。
“我也舍不得媚蝶去死,只能選一個了。”安顏抬眸看向厲容森。
厲容森回答:“行,我同你一起去,你在一旁看著,我去奪魂。”
“你不是西城之人,不必受這個因果,我是西城的城主,自然有責任和義務照顧自己的城民,何況媚蝶又是我的好姐妹。”安顏說。
城主兩個字讓丑陋的女人嚇掉半個魂,連忙說:“小的有眼無珠,竟不知西城城主在此,小的認罪,請城主饒了小的。”
“你閉嘴,好好的駕馬車,別動來動去的。”宴清秋輕嗤她一聲,而后又把臉側過去另一邊,心想他看上媚蝶的臉是正常的,瞧她丑得都快人神共憤了。
安顏說:“你救了我的朋友,我會謝你的。”
那丑陋的女人稍覺安心,只得先乖乖駕馬。
西城終于到了,只見老者已經帶著諸人在門口靜等許久,他們個個手里提著火把燈籠,將整座城門照得通亮。
那丑陋的女人先一步搶過媚蝶抱在自己的懷里,而后是安顏走下馬車。
老者上前,他先是打望一眼媚蝶,而后就看到抱住她的那個丑陋的女人,嚇得后退兩步,問:“你是人是鬼啊,嚇得老夫差點歸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