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顏未接話,只開始整理手上的藥材,并且一一放進鼎里頭去,只二盞茶的功夫就傳出來藥香。
老者亦又走進來,吩咐下人把夜宵放好,又走近安顏這頭來,說:“我方才已經同暗月界主說明了,明日一早就派船過來。”
“總是這么借來借去的也麻煩,是不是可以買一艘船下來呢?”厲容森提議道。
“豈是你說買就能買的,這種坐騎非世間凡品,也要講究因緣。”老者回答他。
安顏說:“不到萬不得己,我也不會麻煩他,實在是十萬火急,下次我去一趟暗月界,親自謝他。”
老者點頭,說:“如此甚好,我再帶些東西給他,討一下他的高興。”
宴清秋發現媚蝶手掌心上的黑洞正在擴散,連忙對厲容森說:“我們先扎這一處地方,免得她其它魂魄也開始渙散。”
厲容森點頭。
老者說:“城主,記得吃些東西。”
“那人已經休息下了?”安顏問。
“安排了一間客房給他,我還給他打了一個界結,免得他到處亂跑。”老者不避諱的說道。
“別太怠慢了,說到底也是恩人。”安顏提醒他。
老者點頭,又說:“這天下竟有如此丑陋之人,也是見所未見,聞所未聞,新奇的很。”
“你整日以貌取人,什么時候也該改改了。”宴清秋說。
“這怎么改,本性如此,我也想一視同仁,但我的生理反應很誠實的嘛,就是沒辦法面對他啊。”老者一臉無辜的樣子。
“你回去休息吧。”安顏對他說,一面走到媚蝶的身邊,將制好的那顆藥丸塞去她的嘴里。
宴清秋說:“你是打算一直讓她這樣不醒下去?”
“醒了她就會痛的,暫且這樣吧,明日等見到了靈海那邊再說。”安顏也是無計可施,奪取魂魄之事又不是生病,何況也無緩解之策,只能這般。
“他也是中了邪,到底靈仙這個女人怎么把他迷惑住了,他自己都跳脫不了因果,又該如何主事呢?”宴清秋說道。
這話是沒錯了,靈海也一直在反問自己這個問題,并且他回去之后就對靈仙說:“你為何這般執迷不悟?”
“活下去有什么錯,這原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,而且還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給我的,你在這里心疼什么呢。”靈仙并不以為然,并且對靈海說,“你打開界結,放我出去。”
“我會放你的,只是不是現在。”靈海淡言,他的神情冷漠,有一種不可捉摸的目空一切。
靈仙害怕靈海會對自己不利,她說:“你原來口口聲聲說愛我,卻也變了心,你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,喜歡她什么呢,是美貌,還是什么呢?”
“無論如何,我不想一錯再錯。”靈海已經下定了決心。
“她活不成了,沒過多久就會死,何況人都會死的,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?”靈仙提醒靈海。
靈海輕笑,說:“你這話說的沒錯,誰都會死的。”
靈仙本以為靈海一直傾心自己,萬事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頭,但此時此刻卻覺得他變了,他不再是以前那個靈海了,至少對自己沒有了心,不禁有些慌張,以她眼下的功力是打不過他的,她瞬間溫聲和氣下來,說:“弟弟,從此我們就可永遠在一起了,不好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