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海拽著靈仙已經過來院子里了,他看到安顏時問:“媚蝶人呢,她怎樣?”
“我倒想去找你,你竟自己來了,是不是要給出一個說法?”安顏直截了當的問他。
“她還活著嘛?”靈海問,一面把蝴蝶罐子扔過去給安顏。
安顏接過來一看,里頭的蝴蝶王已經一動不動平躺在那里,不知道是死是活,說:“她的時間不多了,我要你交出被靈仙奪去的魂魄。”
“我正是為這事來的。”靈海邊說邊把靈仙往前推出去,又強迫她跪下,單手置與她的頭頂之上,說,“她取的魂魄理當奉還。”
安顏沒想到靈海已是下了這樣大的決心,竟要自己動手,這倒讓她省心了。
“不,我不給,我不想死,是她自愿給我的,我什么都沒做錯,為什么要讓我承受這一切。”靈仙想要沖破束縛卻無濟與事,且又對靈海說,“你這是要親手殺了我嘛!就為了那樣一個女人,她憑什么呀!”
“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做所為承擔起相應的責任,無論我怎樣不愿意,也不能眼睜睜看你牽連無辜之人,一不該放縱你,二不該讓她留下,三不該為情所困。”靈海邊說邊在手掌心上用了力,將媚蝶的魂魄從靈仙頭頂之上吸了出來。
“啊!”靈仙痛到嘶叫起來,而后就軟綿綿的躺倒在地上,她的雙目通紅通紅,掉下一顆淚來,不知是為誰。
媚蝶的魂魄懸在空中,散出著白色的光芒。
安顏這才算安了心,想來靈海還不算是非不分。
媚蝶雖躺在榻上,卻也知道外頭發生的事情,她看到自己的那縷魂魄正緩緩的飛過來。
宴清秋抬起她的手掌心,讓那縷魂魄掉在她掌心上的黑洞里,只見黑洞在轉瞬之間消逝了,而媚蝶的身子也好起來,她感覺有了力氣,連喘氣都不累了。
外頭的靈海抱起地上的靈仙,對她說:“我帶你回家。”
媚蝶從屋外走出來,她扶在門框上盯著靈海看,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說什么,她想問問他對自己是不是有一點點情義。
他將魂魄還回來就意味著靈仙會死去,這是不是他最終的選擇。
靈海也往媚蝶那里看,也是一言不發,他心里明白的很,經過這一次,亦有真情也無緣了。
媚蝶一直撐到沒了靈海的身影才坐在地上,扶靠在門框上哭起來,她沒勇氣叫住他,也不敢問他,只能如此。
宴清秋也是無可奈何,心想感情這玩意碰不得,弄得人肝腸寸斷。
而安顏也未上前去勸,哭出來才能好一些吧,只往厲容森那里打量一眼,示意大家暫先避一避,讓她一個人哭痛快些。
媚蝶也不知自己哭了許久,更不知身邊都沒了人,突然感覺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,猛的轉頭去看,差點把那些眼淚都嚇回去,卻是那丑陋的女人遞過來一塊絹帕。
那女人說:“人都走遠了,就別哭了吧。”
“多謝了。”媚蝶接過來絹帕,又說,“我會報答你的。”
“我想了想,只要能讓我不這么丑就行了。”那女人似乎也不貪心。
媚蝶覺得不對,她好像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,不免又抬眸去看身邊的人,問他:“你到底是男是女呀?”
“我是男人。”那丑陋的女人說著男聲,低沉有磁性,非常的悅耳,又說,“能答應嘛?”
“你為什么要假扮女人?”媚蝶說出了自己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