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梨殿。
溫離坐在漏著日光的窗邊,面前擺一古琴,他蒼白修長的十指撫在上面,空靈流水般的音律傾瀉而出,潺潺流蕩。
燦燦陽光灑在他白衣的身影,給他增加了一種即將乘風離去的虛幻感。
這時,全穆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進來,跪在他面前。
“殿下,諸國那邊派了這么一個人來大禎。”
溫離仿佛沒聽見般,繼續彈奏著古琴,琴聲悠悠揚揚,時而低吟婉轉,時而蕩氣回腸。
令人陶醉,心靈悠蕩。
直到一曲終了,他才收了手。
接著,溫離溫和含笑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,神色云淡風輕。
“哦?這次是哪個沒用的東西派來的?”
全穆道:“是二皇子。”
諸國帝王說不清有多少皇子,可能還有許多他自己都不知道,其中蹦跶得最歡的,便數二皇子。
自從溫離來到大禎,似乎就成了那些皇子們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哪怕他裝得再無害,也總有人往槍口上撞。
溫離起身,唇角帶有若有似無的笑意,走到那人面前。
見他猩紅著眼睛瞪著自己,微微訝異。
“嗯?你是來殺我的么?”
那人想說些什么,但啊啊啊了半天也沒發出聲音,仔細一瞧才發現他被拔了舌頭。
全穆:“此人對殿下多有不敬之語,屬下才拔了他的舌頭以示懲戒。”
溫離搖了搖頭:“你還是這么沖動。”
他在此人面前蹲下,慢條斯理地從這人懷中拿出一柄匕首,瞧了兩眼,覺著還不錯。
“我也很好奇,為何總是有人要殺我,明明我都如此低調了,還是被惹上一身腥。”
溫離嘆了口氣,仿佛真的很可惜的樣子。
然,下一刻,那柄匕首就重重刺進了那人的手背!
那人瞳孔猛縮,張開嘴想要慘叫出聲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只能嗚嗚咽咽地猛搖頭。
他整個人都被全穆按住,想逃也逃不掉。
溫離笑意仍舊無害:“你說是嗎?”
那人惡狠狠地剜著他,渾身都在顫抖。
“啊,不回答啊。”
溫離取回匕首,看著上面的鮮血有幾分嫌棄,緊接著,就將匕首插進了那人的大腿上!
“我問你話呢,不回答,可是不太禮貌的行為啊。”
“啊啊……”
那人完全就不能回答什么,劇烈的疼痛讓他連瞪眼都做不到了,眼瞧著溫離還想繼續,他馬上猛點頭。
溫離挑起一邊眉。
“倒也識趣。”
沒什么意思了,溫離慢吞吞地把匕首插進此人的胸膛,偏偏不給個痛快,一點一點廝磨,宛若刺進去是很艱難的事。
待他徹底收手之際,那人也沒了生息。
手中沒了東西,溫離拍拍手起身,確定衣服上沒有沾血,比較滿意。
“最近身體大不如從前了,沒什么力道,真是不好意思,讓你死得痛苦了些。”
全穆識相地將人拖走。
少頃之后。
殿里來了人。
“你可好些了?”
說了每日都來看他,虞顏還沒做到這么準時,系統催她都跟催債似的,讓她不得不走這一趟。
此時的溫離哪還有方才的殘忍,掩唇咳嗽著迎上去,語氣很輕:“殿下能來看我,便好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