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,槐樹根拖著最后一點力氣準備竭盡所能獵取一點生機。
生死存亡時刻,小鎮的人倒是迅速反應過來,亂做一鍋粥跑了。
三花貓一個起跳狠狠落在黑貓身上,黑貓吐出一烏黑的血液,發出微弱的貓叫聲。
隨著小黑的虛弱,那些樹根行動也遲緩了下來。
知道自己大限將至,小黑用前肢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用力的往巫祖身邊爬去。
它的身子已經到了最后的時限,后肢更是呈現一種詭異的骨折狀態,在它爬過去的地方留下一道烏黑的血跡。
小黑用盡了力氣,爬到巫祖腳邊,它現在能爬過去,全憑一股執念。
蹭了蹭巫祖殘余著溫熱的腳,小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,靠在巫祖腳邊。
我知道你很壞,可我心甘情愿陪你下地獄。
高大的槐樹在剎那間褪去顏色,葉子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,也蓋住了巫祖和小黑的尸體,只余下錯綜復雜的樹干。
有風掠過,恍惚間,柳枝枝仿佛看見了年輕的巫祖被村里驅逐,說她是不詳的掃把星,那些人拿著掃把石頭把她打的遍體鱗傷。
一個穿的有些破爛的小男孩看見在路邊奄奄一息的巫祖,從河邊捧了一捧水喂給巫祖。
畫面一轉,巫祖帶著小男孩四處乞討,可那些人見了巫祖就像是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,無一例外把她趕走了。
因為找不到工作又沒辦法乞討,瘦弱的小男孩死在了寒冷的冬天。
后來小男孩的尸體被一個人拿去養小鬼,那人順帶把巫祖也撿了回去。
那人把小男孩的尸體埋在槐樹底下,而小男孩的魂體被拿去和無數的陰靈打斗,只要他輸了,巫祖就會被那人狠狠的抽一鞭子,巫祖被抽的皮開肉綻。
為了巫祖不受傷,小男孩的魂體每天都拼了命的跟那些陰靈打。
男人最后練成了他想要的厲鬼,厲鬼鬧得小鎮里雞犬不寧。
畫面再次轉變,帶回小男孩的男人躺在地上,胸口插著一把菜刀,還七竅流血死相頗慘。
因為殺死飼主,小男孩遭到了很嚴重的反噬,巫祖偷學了男人的一點術法,利用自己的生命涵養著小男孩,因為巫祖生機有限,小男孩沒辦法全然恢復,便占據了一只黑貓的身體陪在巫祖身邊。
后來便有了那個老板說的有關巫祖的傳說。
這么多年,為了涵養小黑,巫祖動手殺了不少人,一個鈴鐺,就是一條人命。
黑貓擔心巫祖的身體撐不住,每次得到力量后都會分出一半給巫祖維持身體機能。
一人一貓就這樣相依為命了七八十年……
褲腳動了動,柳枝枝眼前的畫面驟然消失,逆位的溫玉拉著她的褲腿,溫聲道:“枝枝,發什么呆呢?”
柳枝枝把溫玉捧起來放到肩膀上,三花貓早就趁著夜色回了旅館。
王薇拉著柳枝枝,絮絮叨叨:“剛剛真是太險了,還好溫大佬及時出現,不過話說回來,溫大佬你怎么可以變大?”
柳枝枝扭頭看了一眼滿地枯黃的葉子,那里掩蓋著巫祖和小黑的尸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