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遙宗派了三長老和五長老下山來,白皖從外面回來后沒多久,就又被安排上了,只是她這時候沒有半句怨言,甚至連徒弟都轟轟烈烈地帶了幾個出門。
燕景川本來就擅長占卜之術,有他在,所有事都穩妥許多。
只是他的身體這些年來越是病弱,慕容霖給自己這個師兄調養身體也花費了不少心思,此番下山,安行舟恨不得給他安排幾個人八抬大轎下來。
讓燕景川一時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癱倒在床不能自理的程度。
只不過當這兩個當人家師兄師姐下山看到自己的小師妹時,齊齊陷入了沉默。
當時屋內只有他們三個人,就連侍奉燕景川左右的成楓都被安排在外面守著,林羨給他們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熱茶,隨后才對上他們兩個奇奇怪怪的目光。
林羨有些沒反應過來:“怎么,我臉上有東西?”
換來白皖一個帶著揶揄意味的笑:“對啊,我們小八臉上有朵盛開的桃花。”
燕景川干咳一聲。
林羨:“……”
她這三師姐,眼睛真的一如既往的毒。
她本來想正經說句什么,奈何白皖不是個正經人,她沖著林羨露出了個曖昧的笑:“小八,你那徒弟怎么樣?看起來應該是很會伺候人。”
白皖一語雙關。
于是燕景川又咳嗽起來了。
外面的成楓不知道里面談論了什么話,聽聞師尊的咳嗽聲,有些不放心地頻頻往門口的方向看。
但終究是沒聽見有人要喚他進去的吩咐。
“咳嗽什么呀,這點世面都沒見過,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來都做什么去了,”白皖很是嫌棄,甚至對林羨道,“小八,別學你幾個沒出息的師兄,人生得意須盡歡,該享受的時候,別盡想著些有的沒的。”
林羨很難不沉默。
燕景川終于不咳嗽了,他溫文爾雅地說了一句:“三師姐,別教壞小八,她與你不同。”
“哪里不同了?”白皖聽到這句話有些不高興,“她修逍遙道我修逍遙道,你有什么意見嗎?”
燕景川根本不敢有意見,他嘆了一口氣:“三師姐,我的意思是小八情竇初開,你如此……過于孟浪。”
“孟浪”兩個字說出,夕遙宗五長老的臉上隱隱可見薄粉,然后他就收到了來自師姐無情的嘲笑。
林羨還想說句什么,結果她師姐又接著道:“小八,你那徒弟看起來應該是好欺負的,你是應該好好享受一下情愛的滋味……”
她尾調稍微上揚了一下,有點下流的意思,然后燕景川開始指責他的師姐為老不尊,白皖反駁她的師弟童子雞,互相傷害著。
林羨作為第三人,總覺得這話題自己插不進去,干脆隨遇而安,等到兩個已經能當別人祖宗的人再談論起正事時,林羨已經喝第三杯茶了。
見他們終于要談正事了,林羨便道:“師兄師姐有解決辦法嗎?”
燕景川說起他那個叫常皓卿的內門弟子,對方說的確實不錯,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人間弄這么一大出的人,不應當是普通人,也許也是常皓卿口中所說的不受天道桎梏之人。
“皓卿說,裴漓之的手相看著像是那類人,”燕景川緩緩道,目光看向林羨,“小八,若他真是的話,此估計要派上大用場。”
按道理說,裴漓之也作為夕遙宗的弟子,此乃他應盡之義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