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如她所料,格調雅致的水月軒中,此時并不只寧洛一人,寧洛對面還坐著一個身著紫袍背對著門口的青年男子。
宋池月盯著那男子的后背微微蹙眉,沖著被她突然的開門聲驚到的寧洛喚道:“阿洛,該走了!”
寧洛有點兒沒反應過來,聽到宋池月喚她才呆呆地“嗯”了一聲,起身迎上來問道:“我點了幾樣這家的招牌,你不吃點兒再走嗎?”
宋池月搖頭,站在門口斜眼瞅著那個靜靜坐著不動的男子,示意寧洛過來,“時候不早了,改日有機會再來品嘗吧!”
寧洛乖巧地應了聲好,正要跟著宋池月出門時,那個坐著一動不動的紫袍男子忽然笑著開口:“寧姑娘要走了嗎?”
寧洛這才想起雅間里還有個人,點頭應了一聲,又回頭對紫袍男子道:“謝公子,你今日說的那幾道菜的典故很有意思,以后有機會,咱們再來切磋!”
“好說!今日還要多謝姑娘款待。”男子的聲音低啞動聽,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。
寧洛笑著擺手:“沒事兒,相逢即是有緣,大家都是朋友嘛!”
紫袍男子聞言依舊沒有轉身,輕聲笑了起來,聲音聽上去十分愉悅。
可聽到他笑聲的宋池月卻是目光漸冷,淡淡瞥了紫袍男子一眼,拉著寧洛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等她兩人離開雅間走遠,一直背對門口的紫袍男子才悠悠然轉過身來,盯著站在門口的劉慶,瞇眼問道:“她去見金銘銳了?”
“是,似乎是與金世子約好的。”劉慶俯身湊近,站到紫袍男子身邊恭敬回道。
紫袍男子轉著手里的茶杯,輕笑了一聲,“約好了?那丫頭的膽子可真夠大的,招惹誰不好,偏要去招惹金銘銳!畫的事,做好了?”
“是,已經安排下去了,江南道那邊也派了人……”劉慶小心地回道。
紫袍男子聞言放下茶杯,輕輕嘆了口氣:沒想到,他也有替“她”收拾爛攤子的一天。
又意味深長地笑道:“把那幅畫給她送去!做了好事,咱們也得留名!”
只是不知道,她是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?
若是的話,他真想親眼去瞧瞧她的反應。
只可惜,齊國公府有點兒不太方便!
劉慶應了聲是,正要下去安排,又聽男子喚住他道:“剛剛那個小姑娘就是齊國公的獨孫女?”
“是的。”劉慶垂首,他第一次見到寧洛也有些意外,容貌確實很像主子的那位師妹。
“嗯。齊國公府那邊,以后就別盯著了,加緊人手,給我繼續盯著金銘銳。”提到那個鮮活的小姑娘,男子的聲音里又帶了隱約的笑意。
劉慶聞言,艱難地咽口口水,“主子,金世子那邊……只怕不好跟!上次我們的人就都折在了他手里。”
“不能靠近的話,就在外圍盯著!總之,我要知道金銘銳的一切動向!”紫袍男子冷冷瞥了劉慶一眼,語氣不善。
劉慶脊背更塌了,趕忙應了聲是。
紫袍男子盯著手中的紫砂茶杯,目光微凜:“那丫頭的底細查清楚了嗎?”
“派去邊關的幾個還沒回來,但在盛京查探的結果,都說那位宋三娘子的身家很是清白,并無任何異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