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池月緊繃的身子忽的一松,只覺后背都已經汗濕,卻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,鎮定道:“多謝世子爺成全,屬下定當盡心竭力!”
金銘銳略感無語:她是誰的屬下,自己還沒收下她呢!這丫頭,也不知是哪里來的自信!
“起來吧!”金銘銳重新坐回椅子里,拿著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酒,還沖宋池月舉了舉,“要不要喝一杯?”
宋池月起身搖頭,“屬下不擅飲酒,酒量不好!”
從前,她是滴酒既醉的體質,現在這具身體,她還不知道擅不擅長飲酒。
“原來你也有不行之事,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!”金銘銳捏著酒杯,笑出聲來,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他這激蕩的心情需要烈酒來壓一壓。
宋池月盯著他因吞咽而滾動的喉結,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:若是殺人,此時大約就是最好的時機。
金銘銳要是死了,金家可就絕了后……
不過,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,她并不敢深想。金銘銳太過敏銳,但凡自己露出一絲殺意,他都會察覺。
而且,她雖然對金家有嫌隙,但對金銘銳更多的是欣賞。
他或許不信任她,但至少還對她有一點探究的興趣。
以后,她會憑實力獲得他的認可!
金銘銳自斟自飲,淡淡瞥了眼那幅已經暈掉的畫,又看了眼垂首立在一旁的宋池月,心中感嘆:這丫頭真是鬼的很,半點把柄都不給他留下!
不過剛剛那番話,也確實有幾分說動他了。
既然口口聲聲說要證明自己,那就讓他好好看看,這個比他還自負的臭丫頭,究竟有何本事?
……
該說的話都說完了,金銘銳也沒多留宋池月,讓連青將她送出了門。
出了呈祥閣,宋池月才感覺腿軟得有些站不住。從前她對金銘銳無所求,也從未直面過他,今日與其對峙,才真正察覺到他的可怕之處。
現在的自己,還遠不如金銘銳,真要與他交手,只怕連全身而退都難。
她真的不能懈怠,要更加努力才行……
這般想著,宋池月一邊收攏心神,一邊走下樓梯,往二樓的水月軒走去。
此時正是午膳之時,酒樓里十分熱鬧,宋池月目不斜視地在喧囂的回廊上穿行,雖低眉垂首,卻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好在能上晴風樓二樓來的,都是些家世顯赫的公子,多有教養,頂多就是偷偷打量她幾眼,并無人輕挑地湊上前來。
宋池月由伙計引著,很快就找到了位于酒樓最東角的水月軒。
才走近就一眼瞥到門口處,劉慶正有些局促地徘徊著,見到她走來,眼神明顯躲閃了一下,才趕忙迎了上來。
宋池月敏銳地察覺到不和諧之處,微微瞇眼,避開劉慶的恭維,推開了水月軒的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