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琰!?”金銘銳發現成琰在發呆,自己說的話他半天都沒回應,不由微微蹙眉,將手放在了他額頭上,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沒事!”成琰揮開他的手,“就是有些乏了。再過兩刻鐘你就去通報阿娘吧,我也想早些回去!”
金銘銳皺眉:“你傷得這么重,今夜還是宿在宮中為好!”
“不用!”成琰拒絕,眼神飄忽,“我明日還要早起處理城西谷倉之事。”
這可是她叮囑了好多遍的,關系民生,不可耽誤。
金銘銳:“你受了傷,先好好把手臂養好再說,那些事我會處理的!”
成琰不肯:“我只是傷了手臂,又不是不能動彈。該我做的事,怎好推給你!你專心去查刺客吧!”
“從前怎么沒見你這般勤敏?”金銘銳覺得稀奇,表情古怪地看著他。
成琰眼神晦暗不明:“這不是有表兄耳提面命,又專門派人督促,我實在不敢懈怠!”
金銘銳聽出他話中之意,心里有些好笑。
他早就聽四喜說了,宋池月厲害得很,連太子殿下都敢管,每天都要緊緊盯著成琰處理政務。
據說,成琰都快被她煩死了……
“那也別累著了,養傷要緊!”想到宋池月,金銘銳唇角微勾。
“一點兒小傷而已!”成琰不以為意,忽然想起件事,揚眉看向他,“對了,你以后……”
——離宋池月遠點!
雖然心里想著,可他話剛說了一半又生生截斷。
金銘銳奇怪地看著他:“什么?”
成琰偏過頭,眼神躲閃了一下,“你查案子會很忙,以后也不用日日來東宮。”
“嗯?”金銘銳挑眉,他這什么意思?
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,覺得他這應該是在心疼自己,于是欣然應下:“哦,好啊,真沒什么事兒我就不去了。
對了,你這傷需要靜養,要是真覺得那丫頭煩,我就把她調走……”
“不用!”成琰緊張地抓住了金銘銳的袖子,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。
金銘銳盯著成琰抓著自己衣袖的手,心底的古怪之感更強烈了,疑惑地問道:“阿琰,你這是怎么了?”
成琰松開手,平緩心緒,仰面看向頭頂的帳幔,“今日發生的一切,讓我看清了一些事。表兄說的對,我是太子,有逃不脫的職責,不能總是一味懶散懈怠。
宋池月……她雖聒噪了些,但勤敏聰慧,胸有丘壑,是當下可用之人。”
“難道你能看到她的好處……”金銘銳淡淡一笑,眼神卻意味深長,“時辰差不多了,我去請姑母過來。”
說完也不等成琰應聲,就兀自朝門外而去。
也在出門的那一刻,臉色忽然陰沉下來:成琰有古怪,可能跟宋池月有關,他得好好查查……
成琰瞥了眼他的背影,薄唇繃緊,眼神也幽暗了幾分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