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誰要去那種地方!?”成琰聞言呼吸一滯,下意識瞥了眼宋池月:說的好像他很想去一樣,他才沒有……他可從沒去過那種地方。
卻見宋池月正在凝神想著什么,似乎并沒在意兩人的談話,稍稍松了口氣。但眼神卻又逐漸暗淡下來。
果然這丫頭只對正事感興趣,其他時候壓根就不在意他。
“嘶……”成琰心里不痛快,忽然捂著胳膊低哼了一聲。
“怎么了?”金銘銳立即緊張地看向他,“傷口又疼了?是不是該換藥了?”
成琰點頭,皺著眉頭,眼尾偷偷瞥向宋池月。
金銘銳有點兒關心則亂,慌忙問:“叫四喜進來?”
“不用,他笨手笨腳的……”成琰一邊應和,一邊偷偷掐了下胳膊上的傷處,立即有血跡透過薄衫殷了出來,他的臉色也隨之發白。
四喜笨手笨腳?金銘銳遲疑,挑了挑眉問道:“那我來?”
成琰白著一張俊臉,冷冷斜著他,滿臉寫著嫌棄。
金銘銳撇嘴,不由自主地看向宋池月。這種活兒,確實女子來做更細致些。
“殿下……”宋池月正在思索清樂妓館的事,聽到成琰的痛哼聲,也擔憂地看向他,遲疑著問道:“要不,屬下給您上藥?”
成琰就在等她這句話,聞言心頭一緊,卻不好表現得太急切,臉上帶著絲嫌棄,冷淡地道:“那你來吧!”
表面從容,聲音卻有些啞。
宋池月得了允準去取藥箱,俯身蹲在了成琰身邊,小心地掀開他寬大的袍袖,將被血染透的白紗小心翼翼地解開。
成琰手臂修長,膚白如玉,所以當那條足有三四寸長的傷口露出來時,血淋淋的,顯得格外觸目驚心。
宋池月眉頭緊鎖,朱唇抿起,有些不忍去看。
金銘銳看到成琰露出的傷口,也不由捏緊了拳頭。
“沒那么疼……上藥吧!”成琰盯著她的神色,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露出真切的擔憂之色,呼吸一滯,忽然有點兒愧疚。
自己這樣是不是不太好?
可他不這樣,她就不會注意到他……那樣他只會更難受。
他就是自私,為了得到她,可以不惜一切代價!
宋池月垂下眼眸,克制心頭的顫抖,抿著唇開始為他清理傷口,動作盡量輕柔。
隨著她小心的觸碰,成琰只覺一陣酥麻,從傷口直達心底,讓人他一時心悸,忍不住往后縮了下手。
此刻他才體驗到,什么叫久旱逢甘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