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池月下意識抓住了他后縮的小臂,神色認真,溫聲道:“別動,忍一忍,一會兒就好了!”聲音溫柔,神情專注。
被她溫熱的手指輕觸著,成琰頓覺從頭到腳都是麻的,挺直的身軀輕顫,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。
他不是怕疼,而是受不住她這樣的溫柔……灼燙著他的肌膚,讓他發癢,難耐。
感覺到成琰的輕顫,宋池月以為是自己弄疼了他,于是再次將動作放柔。
成琰垂眸,薄唇緊抿。仔細感受著她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,覺得原本空蕩蕩的心忽然就被塞的滿滿的,舒服得讓人想低嘆一聲。
心里期盼著這難得的一刻可以無限延長……
然而,幸福的時刻總是那么短暫,就在他失神之際,宋池月已經利落地為他清理了傷口,上了藥粉又重現裹上白紗,包扎得妥妥當當。
“殿下要不要換身衣裳?”宋池月整理好藥箱,盯著他袖袍上沾染的血跡,站起身問道。
成琰回過神,眼底滿是失落:結束了?就這樣?他還沒好好體驗她難得的溫柔,夢就醒了……
看著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,成琰滿心失望:她要是笨手笨腳點兒該多好!哪怕真的弄疼他也好……
可偏偏她是這樣手腳麻利,無論做什么都優秀到讓人氣悶的存在!
“殿下?”宋池月發現成琰神情有些呆滯,蒼白的臉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,立即伸手按在了他的額頭上,發現異常后眉頭蹙起,偏頭看向金銘銳:“世子爺,殿下的額頭有些燙……”
“嗯?”金銘銳聞言踱步上前,盯著臉色明顯不對勁的成琰,也把手按在了他額頭上探了探,眉頭緊皺,“怎么這么燙?連青,去把劉御醫叫來!”
守在門口的連青得了吩咐立即去辦,四喜也匆匆進殿服侍,一臉擔憂,苦著臉對金銘銳道:“殿下受了那么重的傷,昨晚一夜未眠,今日一早又起來批折子。這么折騰,這身子哪能受得住!”
金銘銳聞言瞬間冷下臉來,瞪著成琰,“阿琰,你又不是小孩子,怎么連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愛惜!給我去后頭躺著,胳膊沒好之前,你什么都別干!”
“我沒事……”成琰面白如紙,強撐著身子,想要起身證明自己沒事兒,起到一半就忽覺一陣眩暈,身子一歪,被侍立在一旁的宋池月給扶住了。
宋池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聲音微冷,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慍怒:“屬下扶您去歇息。現在什么政務都沒您的身子重要。您若是養不好傷,屬下萬死莫辭。”
聽到她的聲音,成琰一時失神,腦袋更加暈乎,也壓根不想掙脫,就這么被她半拉半扶的去了內室,迷迷糊糊地躺到了榻上。
宋池月還貼心地為他蓋上了被子。
御醫也很快趕到,焦急地為他診脈。
憋了一個上午的雨在此時降下,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戶上,讓內室顯得格外安靜和躁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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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榻上,成琰感覺自己的身子愈發沉重,還真的發起了高熱。整個人恍恍惚惚地,不知身在何處。
“殿下,您能起來把藥喝了嗎?”不知過了多久,成琰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,頓覺精神一振,拼命要撐起身子。
“阿若……”成琰被四喜小心的扶起,眼神迷離,盯著眼前模糊的倩影,“你終于回來了!”
嗓音沙啞,驚喜中透著哀傷。
聽到他的稱呼,宋池月撥弄湯藥的手一頓,心頭劇震,險些將藥碗打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