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查,太常寺卿裴顯去年曾偷偷買下過一個鐵礦礦山,可見是早有預謀要行謀逆之事。
加之往年還有兼并私吞百姓土地,收受賄|賂等罪行,皇帝直接判了裴家成年男子斬立決,罰沒家產,全族流放。
而兵部侍郎梁進忠屬于從犯,判了秋后問斬,全族流放。
當日早朝時,對著龍顏大怒的皇帝,臣子們還心虛的大贊陛下盛德寬厚。
皇帝臉色難看至極,下了朝就將滇王成澤叫到了宮中,好一頓呵斥警告。
“你做的那些爛事,別以為朕不知道。朕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,一次次饒了你,可你倒好,不知收斂,還算計到了朕的頭上!難道你要造反不成?”
“兒臣不敢,請父皇明察!”滇王成澤跪在地上,拼命磕頭,嚇得瑟瑟發抖,“造反”二字著實太重,皇子謀逆,可是要遭千刀萬剮的罪行。
皇帝見他一副怕到極致的模樣,臉色稍霽,重重嘆了口氣:“滾回去思過吧!”
成澤感緊謝恩,抬起頭時,已經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。
他在宮中住的這半個多月,不小心玩死了兩個宮女……本以為不過是個芝麻大的小事兒,結果還是被人捅到了皇帝這里。
加之之前刺殺之事的證據也都指向他,皇帝一氣之下才大發雷霆。
皇帝雖不算盛名,甚至有點兒昏聵,但卻是極要面子的。這種丟人的事兒,讓他這個慈父實在氣不過。
大約也是有滇王的不堪行為做陪襯,皇帝這些日子對太子愈發和顏悅色。
也因為金皇后壽宴在即,時常傳成琰進宮作陪。
太子也一改素日不學無術、不愿與皇帝親近的模樣,很是乖順的應承著皇帝的喜好,相聚時一家三口其樂融融,盡享天倫。
甚至有時候金皇后又無故發脾氣,父子兩人還會商量著如何去哄。
每每這個時候,成琰還會笑著拆臺說:“阿娘脾氣這般驕縱,都是阿爹寵壞的!”
皇帝聽了哈哈大笑,自嘲自己對金皇后的深情,心情好時,還會講起兩人年少相識的過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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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成琰每回進宮應付完景翰帝和金皇后后,都是一身疲憊,回到東宮,連句話都不想說。
金銘銳每每瞧見他這副模樣,欣慰的同時,又直想嘆氣。
欣慰的是:成琰終于長大了,不再任性妄為,只由著自己的心意過活,而愿意委曲求全,為別人考慮了。
而嘆氣則是因為:他覺得是自己沒做好,所以才會委屈了成琰,讓他這般違心勞累……
之后有一回,金銘銳將這話說給宋池月聽,還被宋池月無情的嘲諷了一番。
說他不像太子的表兄,倒像是太子的老媽子,處處要為太子周全考慮,著實太過婆婆媽媽。
太子又不是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,若想振翅高飛,就必須自己經歷風雨。
你替他擋多少回都沒有……擋得越多,害他越深。
金銘銳自覺受教,特意送了一張弓給宋池月做謝禮。
…………
七月初三這日,天朗氣清,惠風和暢。鄭國公府的騎射也會如期而至。
宋池月因為受命要跟金銘銳一同出門,便沒等還在生悶氣的寧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