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喜有了主心骨,這才敢上前去扶成琰。
成琰沒有推拒,搖晃著站起來,緊緊盯著金銘銳,忽而笑道:“我真羨慕表兄……”
“嗯?”他聲音太小,金銘銳沒怎么聽清,下意識往前傾了傾。
成琰似乎真的醉暈了,手在他肩上撐了下,醉眼迷離的喚了聲:
“阿月……”
金銘銳心頭一震,高挺的身形忽而僵住。
直到成琰被扶走,他才回過神來,僵硬的扯了下嘴角。
不可能,定是他聽錯了!
成琰喚的,應該是“阿若”才對!
……
夜幕垂落,晚風清涼。
宋池月一個人躺在營帳中,盯著帳頂的架子發呆。
因為有金銘銳的關照,她不用去赴那嘈雜喧鬧的晚宴,可以一個人獨享這難得的寧靜。
只是她依舊有些心緒不寧,還在想著寧洛究竟是被什么人推下看臺。
要么是深仇大恨,要么便是利益相關,不然為何下此狠手?
而謝臨又剛巧出現,將阿洛救下……
若說這里頭沒有蹊蹺,她是不信的!
“宋護衛,您在嗎?”
宋池月正想著,營帳外忽然傳來四喜的聲音。她立馬起身,從架子上取了件外袍披在身上,掀簾而出。
“喜公公,您這是?”
四喜一臉焦急的搓著手,似乎有些難以啟齒,“知道您受傷,奴才本不好過來打攪,實在是殿下……”
“殿下怎么了?”宋池月捏緊袍角,有些緊張。
四喜回道:“殿下醉的有些厲害,像是起了高熱……他又不肯用藥,鬧得厲害。宋護衛,您能不能過去瞧瞧?”
宋池月微微蹙眉:“有御醫跟著,殿下若有不適,該去尋御醫才是。”
“殿下不肯就醫,說是您這里有藥,他的病只有您能醫……奴才也是沒法子,才厚顏來尋您……”四喜眼圈微紅,說著便要給宋池月跪下。
“喜公公……”宋池月攔住四喜,輕聲嘆息,“您稍后,我去換身衣裳。”
四喜一臉的感恩戴德,謝了又謝。等她出來,趕緊帶著往長廣王府設下的營帳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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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池月在奢華的營帳外站了一會兒,才下定決心般掀開厚厚的簾帳跨了進去。
這個營帳足有她那個五倍大,里頭一應器物俱全。
成琰還是穿著白日里的那一身絳紫錦袍,領口微微敞著,露出脖頸下一片雪白刺目的肌膚,斜躺在一方軟榻上,臉頰微微泛紅,似乎真是醉得厲害。
宋池月手里端著醒酒湯,見他似是睡熟了,頓了下才走過去,將醒酒湯放到榻邊的小機上,將他身上散亂的錦被重新蓋好,然后伸手過去,輕輕探向他的額頭。
還好,不是很熱。
應該只是酒多了。
宋池月松了口氣,正要收回手,手腕卻突然被一只灼熱的手掌用力攥住。
她意識到不妥想要甩開,可那只手卻忽的用力一拉,她腳下不穩,隨即整個人都撲到了他身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