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她這個笑一瞬即逝,但還是被成琰捕捉到了。
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。
此時的金銘銳只穿了件中衣,還有些透,衣襟微敞,露出大半紋理分明的古銅色肌肉,那股遒勁的力量感似要噴薄而出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整個上半身,幾乎是每一塊肌膚都能看得清楚明晰。
宋池月分明是看到了……
這讓成琰如臨大敵。
看到這樣的金銘銳,宋池月心頭微松。
沒想到這種情勢下,他還有這樣的心境。真叫人佩服!
成琰盯著宋池月,目光有些兇狠,似乎是在警告。
宋池月察覺到他的視線,明白他的意思,有些許不悅。冷冷瞪他一眼,移開視線。
她只看到了在陽光下懶散小憩的金銘銳,并沒有細看。
“表兄好興致!”成琰見她移開視線,這才又往金銘銳的方向走進幾步,微微揚聲。
他嗓子好了些,聲音不再那般沙啞。
金銘銳的眼皮動了下,卻沒有睜開。他眼上覆著白色的錦帶,用來遮住強烈的陽光。
緩了一會,似乎是在適應,才坐起身,將錦帶取下,嘗試著睜開眼睛往成琰的方向看去。
“殿下來了。怎么不叫人通傳一聲。”
“怕他們擾了你。”成琰神情淡淡的,瞥了眼金銘銳包裹著白紗的右腿,“你的腿如何了?”
“還好。殿下希望我何時恢復我便何時恢復,都不打緊。”金銘銳笑得溫柔,眼睛微微瞇起。
成琰也扯了下嘴角,有些不自在的坐到對面被曬得發熱的玉凳上,垂下眼簾,忽然壓低聲音道歉:“對不起……”
金銘銳愣了下,輕聲嗤笑,隨后道:“殿下無需跟我道歉。殿下也不欠我什么,是我自己……”
“世子爺。”
金銘銳的話說到一半,忽然被身后的女聲打斷。
他有些驚訝的回頭,恰好看見背光而立的宋池月。有片刻的晃神。
宋池月是一如往常的玄金侍衛袍,窄袖勁腰,身姿挺拔,烏黑的長發梳成一絲不茍的發髻,瑩白的面容,黑眸幽深,目光沉靜。
金銘銳有些恍惚,他明明才幾日沒見她,此刻卻有種恍若隔世之感。
“你……怎么來了?”好半晌他才呢喃出聲,微微蹙眉,似乎不信。
“卑職有罪,上峰受傷,本該早些前來探望。”宋池月走近一步,恭恭敬敬抱拳行禮,“抱歉,我來晚了。”
金銘銳彎了嘴角,不由自主的笑起來,溫柔道:“不晚,謝謝。”
宋池月微愣,她有些驚訝,認識這么久,好似從未見過金銘銳露出這樣的笑容。很暖,卻透著絲憂傷。
成琰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呼吸驟然一緊,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攥緊,又松開,手心已滿是熱汗。
他勸自己要大度,明知拘著阿月也不會讓她喜歡自己,不得不放手。
反正阿月要跟他一起去江南,他還有的是機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