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數步,眼看已至宮門處,赫連容當即伸手拉開眼前緊閉的宮門,然而幾乎是在同時,眼前的一抹微茫卻是射入她的眼中,讓她禁不住僵直了身子,神情如見鬼一般,甚至是更甚。
“拿下。”
就在她反射性要緊扣宮門朝回跑時,一個平淡的聲音自甬道內響起,而下一刻,便有人踹門而入,將正要逃跑的她牢牢鉗住,不得動彈。
“你,你憑什么抓我”
寒冷的夜風中,立在那兒的玉宵聽到此話只覺得好笑,隨即不緊不慢走上前,湊到赫連容耳畔道“若不想死的快一些,你最好閉上嘴跟我走。”
赫連容被這話怔住了身子,正欲反駁時,便聽到玉宵補充道“要知道,你手中拿的可不是什么求子藥,而是能讓你喪命的藥。”
聽到此話,赫連容側首一看,正對上玉宵陰險難測的笑,心底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來。
一切皆那般順利,轉眼間赫連容便被秘密扭送去了淑妃上官氏的清思殿。
清思殿不似綾綺殿,雖沒有那般奢華裝飾,卻是布置的雅致得宜,既不因為簡單失了身份,卻又極為符合妃位禮制。
當赫連容心下膽寒地被帶至后殿內,踏入殿門,伴著沉水香的暖意襲來,與殿外是兩相境地,眼前驟然的光亮,和身上層層熱意都讓赫連容忍不住避開眼,只覺得有些不真實。
直到被帶至淑妃面前時,赫連容也不曾想明白,今夜究竟是怎樣一回事。
“娘子”
聽到玉宵的聲音,還立在書案后勾勒著那幅山澗幽蘭圖的淑妃輕微抬了眼眸,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赫連容,卻是分外溫柔地出聲道“你是昭儀妹妹貼身侍奉的人,便不必跪著了,起來吧,莫失了大宮女的身份。”
赫連容聞言顫顫巍巍不敢應聲,一旁的玉宵卻已是命人將她強制扶起來,立在那兒。
“昨日聽聞宮中有人偷偷倒賣財物,如今皇后殿下病著,我既擔著替殿下協理宮務的責任,就少不了要上心些。”
淑妃溫溫柔柔的說著話,一邊毫尖行云流水般勾勒完蘭花的最后一片葉子,適才放下手中狼毫,接過玉函遞來的絲帕擦了擦看著眼前跪著的人道“不知道這深夜里,昭儀妹妹命你去那沒有人煙的宮苑做什么”
聽到淑妃的問話,赫連容怔怔不知道說什么,寂靜中在玉宵的示意下,殿內伺候的人皆退了出去,唯獨玉宵、玉函留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