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潘朵朵淚流滿面看著海棠,海棠明白了,她打的那一通交房的電話就是一個圈套。
只是海棠醒悟得太慢了,以司正北睚眥必報的性格,他怎么可能輕易地就放過潘朵朵和王戈?
“是司正北讓你打的那通電話對不對?我說你怎么會那么爽快就要將這棟漂亮的房子交給我。”
“對不起,姐,對不起,我要不打電話,他會要了我和孩子的命。”
“荒唐,你覺得現在他就不會要了你的命嗎?”
“我不知道,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“你母親呢?她沒有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姐,房子我早就騰出來了,我媽和我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。
我只是下樓散過步,就被司正北給弄到這里來了。”
溫泉池里的水還在嘩嘩地流著,泡在里面的王戈見海棠醒來,立馬發出呼救聲,聲音虛弱無比。
“姐,救救我,求你救救我。”
救他?這孩子也是天真,海棠現在自身難保,要怎么救他?
“弟弟,姐倒是想救你來著,但姐這不是自身難保不是嗎?”
這些戴著面具的人,一個一個的露出了本來的面目,坦誠相對的時候,就再也顧不得偽裝,這個時候,就看誰先下手為強了。
顯然,這一局,司正北占據了上風。因為他的面具比較華麗,而且面具背后的那個人比誰都狠。
司正北出現之前,海棠拼命努力來著,她想要掙脫束縛,但顯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
綁著手腳的是寬大的透明膠布,一圈又一圈的,纏得特別嚴實。
努力了半天,還在原地踏步。
潘朵朵肚大如蘿,指望她自然是不可能的,但她動嘴還行。
“姐,車庫里有個工具箱,里面應該有刀子。”
車庫就在溫泉池的旁邊,距離不遠。
當海棠拖著那把沉重的椅子,挪到車庫旁邊的時候。
工具箱就在眼前,但并沒有機會拿到。
隨著一陣舒緩的音樂響起來,司正北的聲音從身后冷冷地響起來。
“棠棠,你可真是從來就沒有讓我失望過,總是帶著那么多不安分的氣質。”
這個時候的司正北,顯然是趁海棠昏迷不醒的工夫,上樓捯飭了一番。
剛才進門時,驚鴻一瞥,那一臉濃烈的打著結的胡子,此時刮得很干凈,下巴處冒著青紫色的毛刺頭。
那一套某品牌的西服是海棠在司正北三十歲生日的時候,送給他的,花了五位數,穿在他身上,特別有型。
頭一次來造訪潘朵朵的時候,在主臥的衣柜里見著了這套衣服。
也是,他曾經也是這一棟樓的男主人來著。
現在想來,特他媽的傻,自己那個時候是多有病,花那么多錢打扮別人家的男人。
進門時那一雙灰撲撲的皮鞋,這個時候擦得锃亮。
頭發雖然偏長了一些,梳了一個大背頭,倒是別有一番韻味。
他不緊不慢地將倒在地上的椅子立起來,然后連椅子帶人一起抱到了溫泉旁邊的吧臺。
潘朵朵被挪到了吧臺的另一面,桌子上的醒酒器里醒著腥紅色的液體。
四杯紅酒擺在了桌面上,他先拿了一杯走到溫泉池邊,往王戈的頭頂給倒了下去。
紅酒頓時在溫泉水里飄出一道漂亮的弧線,慢慢地蔓延開來,好像畫家手里的水彩畫一般,勾勒出漂亮的顏色。
潘朵朵這個女人,一到了關鍵時刻就跟大多數女人一樣,只知道哭,哭起來沒完沒了。
潘朵朵嚎的聲音越來越大,尖銳且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