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大哥,你這幾日沒休息好”
“嗯,在琢磨楚亦的事,只是有些失眠,不礙事,”楚莫擺了擺手,神情嚴肅道,“左升為何要給劉嬤嬤下毒難道也是為了包庇蘇逍”
“能否將蘇超和左升夫婦拘來問話”
“也不是不行,只是”楚莫端著茶盞,似有些為難地盯著她道,“如今蘇超的兩個孩子,加上蘇越的兩個孩子都在蘇超院中,若是將蘇超和左升拘來,幾個孩子怕是無人照料。況且,明日就是蘇思的大婚之禮,我怕蘇老爺不高興。”
想到蘇越遺留的兩個孩子,朱影也生出了惻隱之心。
“那就等蘇思禮成之后再查你和徐子輔先別急著結案,”朱影想了想,“此案或許有什么內情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楚莫看著她嘴角一勾,“反正蘇超和左升又跑不了,我讓狐七盯著他們就是了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,方才問畫從蘇逍的房中取了一些花茶來,我檢查后發現,里面竟然有曼陀羅花的成份。”朱影說到此處,見楚莫的眸子忽然暗沉下來,“怎么了,楚大哥”
“曼陀羅花”楚莫喃喃低語了一聲,又抬眼看向她,“那花茶是何來歷”
“那花茶是半年前,閔恒花言巧語送給蘇逍的。”朱影又解釋道,“楚大哥你有所不知,曼陀羅花有致病致幻的功效,對蘇逍這種神經衰弱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劑猛藥,說是落井下石也不為過。”
“閔恒”楚莫眸中微冷,望著窗外的天空道,“這件事你先不要查了。”
“你是怕得罪了淮西節度使的人”朱影正要往下說,就見楚莫眼底浮起一層寒意,似是沒有商量的余地,冷冷看著她。
“你這是欺軟怕硬的小人作風”她哪里受過這種委屈,想也沒想就拍案而起。
楚莫聽她大吼一聲嚇得愣了神,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,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半晌,才緩緩站起身,寵溺地拍了拍她的后腦勺,安撫道,“阿影,咱們如今可說是深入敵營”
“我知道”朱影嘟著嘴,扭頭不想看他。
楚莫拉著她坐下,又安撫道,“一切都應以大局為重。你查到吳相濟和閔恒的身上,必然會遭到他們忌諱,咱們在此地沒有兵馬,光靠徐子輔的那點兒衙役,難道能闖進節度使營中去拿人嗎”
“我知道”她不是不知道厲害,也不是非要送死不可,可往常楚莫都會跟她同仇敵愾,再分析對策。
楚莫這么是非不分地和稀泥,讓她心里十分不快。
“好了,此事非同小可,莫要再賭氣。明日咱們還要參加蘇思和吳相濟的大婚之禮,不要叫吳相濟看出你在想什么。”楚莫又給她斟了杯茶,賠禮道,“方才是我不對,可你的脾氣也不大好。”
“我脾氣不好,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。”朱影嘟囔著接過茶盞,忽而問道,“楚大哥,找到了楚亦你打算怎么辦”
“自然是帶他回長安。”楚莫望著窗外厚重的卷云,有一瞬間失神,“還有些事,要當面問他。”
“可是,若是真的楚亦回來,你身體里的那個楚亦可能就不會醒了。”朱影忽然擔心起來。
兩個楚亦肯定是不能共存的,假的楚亦可能會遇到身份認同的危機。試想世上忽然多出現一個你,而且他是真的,你才是個冒牌貨,換誰心里都不好受吧
“我身體里的楚亦原來是這樣”楚莫忽然挑了挑眉,瞳孔漸漸聚焦,又朝朱影淡淡一笑道,“那你打算怎么做呢”
“上回不是跟你說了,我打算,讓你們倆融合共存。”朱影低頭飲了一口茶。
“共存也好。”楚莫輕點了點頭,“你是醫者,我都聽你的。”
“楚大哥,你最近怎么喜歡上喝濃茶了這茶太苦了。”朱影放下茶盞,只喝了半杯,就覺得口舌中都泛著苦味。
“苦嗎”楚莫低頭喝了一口,又抬眼看向窗外,“我最近感覺有些疲倦,因此喜歡喝濃茶提一提神。”
“你沒事吧若是覺得身體不適,就告訴我。”朱影關切地望向他,見他最近的確輕減了不少,臉頰都有些凹陷了。
“嗯,放心吧。”楚莫嘴角一勾,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。
第二日中秋佳節,蘇思與吳相濟大婚,蘇府上下一片喜慶。
除了蘇逍在牢中,就連蘇斌也被放了回來。
觀禮不宜穿白衣,朱影便換上了前幾日楚莫給她買的那件淡黃色新衫裙,披著件雜色長羽毛大氅出了門。
比起她平時那身素凈的醫女裝,這一身裝扮瞬間讓人耳目一新。
楚莫今天也穿上了一身銀光閃閃的寶藍色錦袍,柔順的墨發半垂在腦后,整個人容光煥發,貴氣逼人。
“阿影,你今天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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